几个人一愣。
何安皱了眉:“她怎么还在这儿?”
“本来是让她呆几日避风头,前两日要送回照夕院的,正好遇上关赞带人过来。下面人说一乱就耽误了。”喜平道。
何安听了更不高兴:“尽给咱家留勾子,还嫌不够乱是吗?一会儿就给咱家把人送回去。”
“是。”
何安径直进去要往后堂转。
盈香已经上前两步,叫住了他:“督公留步。”
何安瞥她一眼。
“做甚?”
“督公,我知道您今日回来,定要送我回去的。”盈香道,把手里拿布包递过去,“我缝了两件衣服,还有几双鞋底。求您收下,算作是救我的谢礼。”
何督公这会儿正烦着心,哪里有心思跟她儿女情长。
扭头过去就要开骂,刚张嘴,就看见盈香眼眶里都是滚来滚去的泪,又饱含亲情思绪。正戳中了何安心里那块儿。
他叹了口气,缓了语气:“咱家的衣服穿不完,不差你这两身。”
“求督公收下。”盈香道,“婢子身无长物,也只能尽这份心意。”
何安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
若不是二十年前那场风波,她定早已嫁做了朝中某位权贵做正妻,生儿育女,位列诰命。又怎么会跌入这滩泥淖。生死悲喜都不由自己做主?
原本便是命运好捉弄,顷刻翻云覆雨。
“……喜乐,收了吧。”过了片刻后,何安道。
盈香转悲为喜,连声道:“多谢督公。”
何安不忍再看,拂袖而去。
他知道自己不该收这两套衣物。
更不该让盈香在府内留这么久。
最最不该的就是在照夕院跟她单独见面。
如今桩桩件件,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未来怕是要更谨慎点才好。
“七月初九,京畿有男女野地露宿,遇见一个奇怪的动物,举止怪异,伏行人走,见人惊逃。七月十一,这个怪物随着黑气就入了人家房子,直抵密室,至则人昏迷……”紫禁城内,养心殿难得用上一遭。李伴伴拿着东厂呈上来的折子念着。
今日极为炎热。
太子先去西苑叩见了皇上,聊了也就一炷香的时间,皇上便让李伴伴招了顺天府尹谭齐、钦天监监正蔺景天、司礼监掌印王阿来养心殿御前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