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罗立时紧蹙眉头,神色略有些不安,不由得抱紧了睿儿,声色俱厉道:“南宫玥,你想干什么?”
“不要着急啊,我只是希望你可以好好想想,如果望山知道了这件事,会如何看待睿儿,还会像以前那般喜欢他么?不会的,结罗你别傻了,现在摆在你面前的选择很简单,如果想活着回到沉碧,你只有与我合作!只要你和碧烟罗答应帮扶二王子登上王位,我可保你和睿儿的安全……另外,如果到时你还念着望山,我可以想法子饶他一命,送你们三人一起离开,如何?”南宫玥的算盘打得精,还帮他们想好了最终的退路。
眼前的这个机会,的确是他釜底抽薪,帮助自家主子夺去王位的绝佳时机!
几乎是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刻,结罗就想到了他要使用什么伎俩。
他这是在利用结罗的私心。结罗当然放不下望山,夹在两国之间难以决策,但只要望山不能成为国君,变成了一介平民,他们之间的阻碍将会小得多。或许,那时的望山会责怪自己,但只要自己用心请求他的原谅,并且拿南宫玥要挟自己的事情做借口,他迟早会原谅自己。结罗甚至有了那么一丝动摇,有种答应他的冲动。
但是——他能够这样做吗?
先不论南宫玥是否会遵守承诺,那个王宫里蛰伏了这么多年的二王子是否心狠手辣过河拆桥更再一说,单单是现在,南宫玥会不会趁着他分神就抢走睿儿?
结罗不敢相信他,因为他不能拿睿儿的安危冒险。
毕竟就现在的状况而言,南宫玥只需要夺走睿儿就具有了和沉碧谈条件的砝码,一旦公布了睿儿的身份就更加麻烦!他根本就不需要挟持他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二王子!
结罗不敢想,不敢想象如果事情真的这样发展了会是怎样一种情景——
不行,他绝对不能让南宫玥掳走睿儿!
“南宫玥,你以为望山一直是相信你的吗?你以为单凭二王子现在的资本,就足以赢过望山么?”结罗深邃的眸子一转,朗声对他道。
他现在只能想办法影响他的情绪,找一个他失神的时机,抱着睿儿从他身边闪电般地冲过去。
“哦?结罗,我看你还不了解,望山这个人有念旧,他即使真觉得我有的行为不对,也不会往坏的方面想太多。当然他毕竟还是望山,也派了人来监视我,只不过昨晚上他派来监视我的那些影卫,在我出来之前就被我点了昏睡穴……呵呵,你惊讶么,我的武功是哪里来的?别以为这世上只有你会那种掩藏内息的内功心法!现在的我,你可从来不曾见过,最后奉劝你,放下睿儿自己离开,要么就答应我的条件乖乖跟我走!否则,我会不惜杀了你也有达成目的!”的确不是个容易相与的人,南宫玥一下子就看穿了他的想法。
结罗眉头高蹙,一股真气从丹田往外汩汩涌动,既然他已经把话说白了,现下没有商量的余地,那就只有硬碰硬,看谁临危不惧,棋高一着了!
他带着睿儿势必不能完全施展轻功,但是冰天雪地却是更加不能将他搁置在一边,只有迎头痛击,尽快解决掉难缠的南宫玥,趁机溜走了。
“睿儿,你要乖,不用害怕,很快就能回家了……”结罗轻轻拍了拍怀里的睿儿,右手伸直了在空中一抖,一柄长长的银链子式的东西便从袖子里滑了出来。
这是他一直隐藏着的武器,玄铁铸造的只有两个指头粗的连环锁链,中间由细小的金圈环环相扣,不占地方,极容易藏在身上会包袱里。这东西,他就一直放在睿儿的小包袱里,裹在一件极不起眼的旧衣衫里,压在最底下,望山虽然也曾派人监视过他,但从来不曾检查他的衣物,因为从来不知道他使这般的软兵器。
对于结罗来说,连环铁链便于携带,攻击起来可攻可守,可长可短,招式可随时变化,能抵挡刀剑与暗器,是也极为实用的兵器。
南宫玥瞪大眼眸,就见结罗单手拿起这个奇怪的武器,瞬时在空中舞动起来,看得他眼花缭乱。正诧异的当口,结罗抬脚垫起,从马背上飞跃腾空,如鹞子翻身一般直奔他的面门而来!
风声凄厉,金石飞溅,静谧的雪地刹那间变得冷酷而肃杀……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望山带领着一队人马从夜色中御马而来,突然,他狠狠拽起马缰,调转马头,吩咐众人停下。
“点燃火把,我觉得这片雪地的颜色不对!”望山翻身下马走到路边,用剑柄波动起一丛凋敝的杂草。
这时火把亮起,在火光的笼罩下,他看见了脚下的景象。
“血渍?”还是不少的血渍,染红了地上一层的白雪……望山僵硬的身子骤然一抖,捡起血渍旁边一片破碎的布头——像是从谁人的衣服上割下来的。
边缘很齐整,对方用的应该是把快刀!
望山蓄积了一日一晚上,满腔的憎恨和仇怨瞬时又增添了一缕深切的担忧。他认得这布料,是结罗的那件大红斗篷,睿儿身上的小斗篷也是用这种布料做的,当初他还笑言过,不准结罗穿给除他以外的男人看。
“结罗……你是受伤了,还是遇上了仇人?”望山不想再这个无情无义的人担心,但他还是忍不住的惶然难安。
眼前,却只有雪色苍茫,狂风如泣,一片伤心画难成。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这文现在不是个坑了……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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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萧萧,风飘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