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瓷别开脸望向窗外,不知道该说什么。
回到戈锐的公寓,陶瓷给他煮了粥吃,此时已经八点多钟了,外面一片漆黑,他正打算跟戈锐道别,戈锐拉着他的手,虽然没有再把不要走那三个字说出口,他依依不舍的表情却把他内心的乞求表现得淋漓尽致。
陶瓷装作没看见,坚持要回自己家。
戈锐怕他反感,不敢再强求,拿起车钥匙道:“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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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不用,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你好好休息吧。”陶瓷道。
“好……”
医生交代戈锐这些天只能吃些流食养胃,第二天,戈锐借着这个理由一大早就打电话给陶瓷,可怜巴巴地说粥都吃完了,还想吃他煮的粥。
陶瓷懒得拆穿他装可怜的行径,道:“我今天要上班,没空去你家,我在餐厅煮好叫外卖小弟送过去给你。”
实际上,他是想好好思考一下自己和戈锐以后要怎么相处,最近他都不太想和戈锐见面。
戈锐敏感地从他略显清冷的语气中猜到他的想法,醒过来之后失而复得的那阵狂喜渐渐冷却下来,他冷静了一会儿,道:“陶瓷,我知道你需要时间,我会等你。如果在这期间,你反悔了,不想再和我在一起,我会尊重你的选择……可是如果你想清楚了,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让你后悔……”
“好,我会好好想一想。”
过了差不多一个星期,陶瓷才再去戈锐家看他,戈锐很高兴,不过他也有自知之明,陶瓷此时的关心并不代表什么,要打开陶瓷因为他的所作所为而筑起的心防,让他真心地再次接受自己,他还需要一段漫长的时间和不懈的努力。
吃完陶瓷煮的地瓜粥,看他心情似乎还不错的样子,戈锐叫他留下午休,睡醒后给他做了晚饭再回去,他满怀期待地说:“我晚上想吃你煮的面条了。”
陶瓷张嘴就要拒绝。
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就算不是在戈锐家过夜,只是午休,他也觉得不自在。
“你别担心,我……你好不容易才肯再给我机会,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戈锐小声嘀咕道,“就算有贼心也没那个贼胆,有那个贼胆我现在也没那个体力啊……”
他这副样子实在太逗,陶瓷忍不住扑哧笑出来。
戈锐也笑了。
气氛总算稍微不那么尴尬了。
陶瓷最终还是留了下来。
他睡在客房,戈锐睡主卧,原本戈锐想让他睡主卧,自己去客房的,陶瓷不愿意,他才作罢。
客房很久没用过的被褥有一股味道,床也有些太软了,再加上最近发生太多事情,陶瓷虽然很累很困,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折腾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忽然听到外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他身体一僵,连忙闭上眼睛。
门没上锁,戈锐拧开门把,走了进来。
陶瓷闭着眼睛放缓呼吸假装熟睡,感官变得无比敏锐,他清楚地感觉到戈锐站在床边一直在看着自己。
随后,他弯下腰,动作轻柔地抚摸他的脸,他的眉心、眉毛,然后是鼻子、嘴唇和下巴,像是在通过这样的抚摸和碰触确认他是真实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