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夙扬转过脸来,斜着挑高眼角,冷哼了一声,随后突然站了起来,双手箍住盛烟的腰往上举起来,就往自己肩膀上一扛,哗啦啦转了好几个圈。
“啊呀——夙你放我下来!”盛烟的肚子被硌的难受,又不能大声喊,只能小声叫道,伸手捶打他的后背。
酆夙扬半眯着眼,一只手摁着他的双腿,一只手伸进他的腋下,张开五根手指头,好一通挠!
“哈啊哈哈哈~~夙夙~~”盛烟笑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却因为怕被杏儿馨儿听见,还得捂着自己的嘴。
酆夙扬挠完了他的咯吱窝,又换了个地方,在他腰上轻轻掐了好几下,笑得盛烟不停扭动着身子,想要跳下来。
“夙~哈哈哈~好了好了,你放过我吧!”盛烟开始讨饶,忍笑不及,还踢了他好几脚。
酆夙扬见他上气不接下气了,这才把他抱住放在了床上。
终于被他放开了,盛烟刺溜一下坐起来,伸手要去挠他的咯吱窝。
不料酆夙扬面不改色地给他挠,还干脆把胳膊抬起来,眯着眼瞅着他,看他怎么挠。
“哎,你这里不怕痒的?!”盛烟惊异地挠了他半晌,见他没反应,不甘心地又抱住他的腰,挠他的后腰。他自己是那个地方最怕痒了。
可是酆夙扬还是不笑,一点也不痒的样子。
其实哪里是他不怕痒,而是他气沉丹田,运气忍着呢!但是盛烟不知道啊,费劲闹了半天才泄气地停下来,撅嘴看他,“太不公平了,你居然不怕痒!”
酆夙扬得意地勾勾嘴角,道:“那当然了,你欺负不回来了吧。”
“那你也不准欺负我了!”盛烟指着他的鼻子小声喊。
酆夙扬抿嘴暗笑,摇了摇头,“才不……我欺负的就是你!”随即又捋起袖子扑了上去,把盛烟摁在床上,从头到尾挠了个遍,直到他笑得都快出不了声了才作罢。
“你个坏蛋!”盛烟最后一口气还没笑完呢,张牙舞爪地想要打他。
酆夙扬也懒得多,就让他不痛不痒地打着,看着他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样子,忍俊不禁。
“好了好了,拉我起来!”盛烟对他伸出手。
两人的手紧握着,酆夙扬一下把他拉起来,拿起梳子给他梳头,这时才道:“我没想到你能考上五品阶,实在太惊奇了。对了,你得着什么赏了没?”
盛烟差点说出口,自己要了十筐梨子,但又把话吞了回去,道:“还没呢。”等东西做好了再给他,那才是惊喜啊不是?
酆夙扬帮他系好白色发带,问:“这个发带没见过啊?手工好精致啊。”
“呵呵,这就是五品阶的发带啊。”盛烟乐了,伸手接过梳子,也要帮他梳头,“我告诉你哦,制香师一共九品阶,依次由黑、黄、绿、紫、白、赭、兰、褐、赤九种颜色的发带作为标识。你以后看见谁头上有这样图案的发带,就能分辨他是几品阶的制香师了。”
“这样啊,看起来是挺似模似样的。”酆夙扬抬眼看镜子里的自己,拍拍他的腕子道:“盛烟,你这给我梳的什么发髻啊?都歪掉了……”
盛烟看了一会道:“我第一次梳啊,歪就歪点吧,有什么大不了的。”
酆夙扬嘟嘴挑挑眉梢,既然是盛烟梳的,那歪就歪了吧。
梳好了头发,两人又整了整理衣衫,酆夙扬在盛烟的催促下才跳窗走了。不过临走前,盛烟拉着他的手临时起意道:“不若,午膳后你带我去后山吧!”
“好啊,我在那口枯井处等你。”
盛烟点头,看着他在墙后闪身没影了。好像……功夫又渐长啊。
检查了一下床上有没有落下夙的东西,盛烟才把杏儿和馨儿喊进来,伺候他洗漱。草草用了朝食,他带着杏儿前往合香居。
合香居近两年种上了芙蓉,院子里也是花香四溢,不似过往那么萧索了。盛烟心里琢磨,当是二姨娘娘家的生意好了太多,让她不仅手头宽裕了,这心也敞亮了许多。
小夕把盛烟让了进去,便留待他与二姨娘说话,自己拉着杏儿去外间唠嗑去了。
二姨娘这回倒说什么闲话,直接领着盛烟在一个红木柜子前站定,当着他的面儿打开了锁。把门拉开来一看,盛烟被整整一满柜的白银给晃了眼,忙问:“二姨娘,这是……”
“这全是你给我的那个方子赚来的银子。”二姨娘笑着抓住他的手,转手塞给他一把钥匙,道:“这柜子,今后若我不在,你尽管可以打开。只要使唤小夕让你进了这个屋子,你随便拿多少就是多少。”
“二姨娘这怎么成?”盛烟慌忙想要推拒。
二姨娘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道:“哪里的话,真本该是你应得的,那个方子如果不是你能补上,又出了那个好主意,我娘舅叔伯他们哪里能想到这样好的财路?不过说到底,这事儿是我们娘俩的秘密,你知我知即可,顶多还有一个小夕知道……这趟你考上了五品阶,以后要花钱的地方可多的是,虽说老爷定然会拔高你的月钱,但这里的……你想拿多少就有多少,行事起来不更加方便么?”
盛烟默然了一会儿才轻微点了下头,“那这钥匙小十就拿着了,其实二姨娘这厢能过得舒畅,小十那厢也觉得安心。不过,平素我不短银子使的,就不上这儿来了,二姨娘也不需派小夕常常过去,屋里屋外多少双眼睛看着……您也是清楚的。”
二姨娘连连称是,她自然晓得,盛烟突然得考得了五品阶,最不甘心的就是三姨娘和他两个儿子,还有那位时而病倒时而好转的六少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