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卿走向前,伸出手道:“先生,请你把刀给我。”
男子突然情绪激动地道:“你别过来!我不是故意的!不关我的事!”
林卿一边命令旁边的人散开,一边再次说道:“先生,请你,把刀放下好吗?”
“你是要逮捕我吗?”男子大声叫嚷道:“那就试试看,你不过是个女人罢了。”
林卿微笑道:“先生,没人要逮捕你好吗?我只是请你把刀放下。”她一边接近那男子,一边将手伸向腰间的配枪。
那男子突然手持餐刀向着她便冲了过来,周围的人一阵惊呼,白宇大叫道:“小心!”林卿无奈地摇了摇头,刚准备伸手去夺刀,一个高大的身影一下闪过来,半途中将那男子的手腕紧紧扼住,一抖,刀便掉到了地上。
景匀淡淡说道:“怎么可以对女孩子这么没礼貌。”手上可是一点也没放松,男子惨叫着,额头上的冷汗滚落下来。几名船员赶紧冲过来,将那男子抓住,景匀这才放手。
“他伤了人,很危险,先将他关起来吧。”林卿对船长说道,然后又看向景匀,柔声道:“谢谢你。”景匀没说什么。
船员们将那男子提起来,此时船医已经给倒地的伤者止了血,伤人的男子被船员们押着往前走,一边不住喊道:“医生,救命,手疼!”
船医看了他一眼,显而易见他刚才拿刀的手脱臼了,于是赶紧过来,正了几次,却总是不成功,男子脸色惨白,大声惨叫着。景匀走过去,在那男子畏惧的目光里,一下便将他脱臼的手接了回去,动作利索,船医也禁不住打量了他几眼。
一场闹剧过后,朱一龙拿起话筒,道:“各位,我希望在救援到来之前,大家能够克制心里的恶意,这样的事情,不要再发生。”
他的视线缓缓扫过每一个人的脸,道:“船终将会有回到陆地的一天,没有人可以为所欲为。”
等到所有人的表情都变得有些不安时,他继续说道:“现在我需要你们配合几件事,第一,我会发给大家每人一张纸。”
推理社的十几名成员开始给所有乘客分发纸笔。
朱一龙等了一会儿,又指着大屏幕上刚刚放出来的三张照片,道:“我需要大家回忆每一件与这三个人有关的事情。记住,是每一件。”
那三张照片自左向右,分别是中森明日香,森田,大岛。
别怕,冷静,即使被人看到了……她用满是冷汗的手接过纸和笔,安慰自己道,尸体已经扔进大海了,没有尸体,就无法定罪。她看向大屏幕上的某一个人,心里道,你本来就该死。
船长将地下一层的一间娱乐室留给朱一龙等人做分析室。
众人在铺着柔软棉质地毯的地面上坐下,将一百多份“口供”在地上摊开,朱一龙道:“我们现在开始筛选吧,看看有没有有用的信息。”
近藤道:“只筛选跟那三个人有关的吗?”
白宇道:“任何你认为可疑的都注意一下。”
推理社的成员点了点头,林卿将一盒荧光笔发给他们,朱一龙询问道:“那个受伤的乘客怎么样了?”
林卿道:“没有伤到要害,毕竟是餐刀捅的,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那就好,”朱一龙轻轻叹息了一下,道:“这条船上,已经死过太多人了。”
野村抬头看了他一眼,犹豫着问道:“先生,你这话……什么意思?”
朱一龙忘记了他能听懂中文,此刻听他这么问,与白宇交换了一下眼神,缓缓说道:“其实这件事情原本不打算告诉你们的,但是,我们接下来要调查的事情,无论是受害者,还是凶手,都可能和这件事有关,所以,我还是告诉你们吧。”
“是什么?”近藤本能地感到这件事的严重性,他有些紧张地问道。
朱一龙道:“这条船的前身,是夕颜号。”
“什么!”推理社所有的成员都吃了一惊。夕颜号事件当时在日本引起了轰动,谁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能踏足这个案发现场。
野村兴奋地道:“这是真的吗?”也许是意识到了语气的不妥,他不安地看了一眼近藤,看到了他眼中的不悦,于是黯然垂下头,解释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是真的,”朱一龙道:“所以我不确定凶手是否还会继续杀人,我们一定要尽快把他揪出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事件的紧迫,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推理社的成员们挨个翻看乘客们和船员们的笔录,把自己认为可疑的地方用荧光笔标记出来。而朱一龙这边,由于笔录全是日语,所以只能由司循翻译,然后他们几个凑在一起商量,进度上就慢了许多。
一直到下午两点,才算把一百多份笔录全部翻看完毕。近藤把所有标记过的纸张在地毯上一一排开,野村已经把被标记的片段简单地翻译成中文写在旁边。
“我们现在来理时间线吧,”白宇道:“就从中森明日香开始。”
“从时间上来说,”近藤拣出一份笔录:“这是最早看到中森女士和森田有接触的目击报告。”
“是在餐厅,”白宇看了看,道:“森田企图搭讪中森明日香。”
“那就是说,”朱一龙道:“他们是不认识的。”
林卿回忆了一下,道:“中森明日香长相还是蛮清秀的,森田这个人,据船长说,是有点轻浮的,那他去搭讪还是挺合理的。”
“所以他的名片出现在中森的房间也情有可原。”冼英拣出另一张笔录,道:“我们这边也有乘客看到他搭讪了别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