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灰还是长大后第一次上山,看?什么都新奇,四处地在周围的树上做标记,田遥想?了想?,把?它带到了他先前遇到它跟大狗的地方。
当时他简单地给大狗挖了个坑埋了起来,他想?灰灰现在这么大了,也?该让它去那里,让大狗也?看?看?它。
山里的每一条路,田遥都记得很清楚,所以没花多少时间,他就走到了遇到灰灰的位置,循着先前的记忆,他才找到了自己当时仓促地埋了大狗的地方。
那里是个小土包,经过了冬日的大雪之后,应该是迁徙的鸟,带着哪里的种子落在那里,上面有了一簇新芽。
灰灰依旧是不知事的样子,绕着这个土包打转,田遥蹲下来,抱住他的脖子,让它停了下来:“我把?它养得很好,你可以放心。”
灰灰在土包上嗅了嗅,随后又拱了拱田遥,田遥站起来,带着它往深山里走。
他们一路上也?没有什么收获,不过就是捡了几株刚刚长成的药材,他用帕子包住,小心翼翼地放进背篓里,他知道有些药材的根很重要?,所以一直很小心。
再往山里走,四周就凉了下来,日光照射不进丛丛密林,灰灰的脚步也?轻了很多,他们这才调转方向?,准备下山。
在回去的路上,田遥看?到了一棵树,已呈合抱之势,一眼望不到头的树顶上,结了些果子,田遥看?了好一会儿,唇边泛起一丝笑,这棵树,他小的时候经常被爹爹放在这里,爹爹进深山,他就以这棵树为圆心四处活动。
爹爹是个不怎么说话的人,他的目光总是温柔地看?着他跟小爹,田遥回头看?了一眼这棵树,想?,如果爹爹在的话,肯定?就会像这棵树一样。
下山的时候,他们的收获也?依然是只有那几株药材,还有田遥在路上捡到的几个野果。灰灰倒是高兴,下山的时候还有些恋恋不舍。
田遥没好气地说:“没出息的样子,等再暖和一点,我天天带你上山。”
灰灰嘤了一声,回到家?之后就跑去了鸡窝边趴着。
“灰灰怎么了?”郁年看?到田遥回来,灰灰不像往常一样那样兴奋,他还有些纳闷。
“不想?回家?来,想?一直在山里待着。”田遥放下背篓,“你看?看?这个药,我看?着像野人参,就带回来了。”
郁年伸手?去拿,看?到确实是山参,不过不算大,但也?算是好药,看?到几个蔫巴巴的果子,郁年笑了笑:“这是什么?”
田遥的注意力没在这上面,而是问:“那我把?这个给那个老?大夫送去吧?看?在这个的面子上,让他想?想?该怎么治你的腿。”
郁年点了点头:“可以,算是咱们的一点心意。”
田遥这才笑起来,捡起背篓里的果子:“这是山里的野果,以前爹爹上山不能带我的时候,就会给我从山里带这个果子,我经常能被他哄好。”
“这才刚刚春天,也?会有果子吗?”
田遥想?了想?:“好像它结果从来不断绝的,任何时候都有果子。”
郁年拿起来咬了一口,口感有些发酸,但汁水很多,在山中?如果缺水的话,倒是不错的解渴选择。
田遥也?捡了一个吃,一边擦掉自己嘴边的汁水:“我小时候常吃的,也?想?给你尝尝。”
郁年朝他勾了勾手?指,田遥微微弯腰,郁年在他唇边亲了亲,原先的那点酸涩味道,也?变得甜了起来。
田遥又亲了回去,这会儿灰灰又跑到了他们的身边。
田遥立刻闪开了身子,郁年看?他脸颊通红的样子,才又看?了一眼旁边的灰灰:“它应该是有狼的血统,所以才会那么向?往山里,以后去山上,可以带着它,它也?能保护你。”
田遥点了点头。
春天到了,村里有地的人已经开始了春耕,田遥家?中?没有土地,只守着一块家?旁边的菜地。
跟郁年商量之后,他找到了小爹放种子的那个荷包,随手?抓了一把?种子,就要?种到地里:“也?不知道现在是不是种这些的时节,要?是不是,就浪费了小爹剩下的这些种子了。”
&ot;咱们的确不了解那些种子都是什么东西,能种得出什么。&ot;郁年看?着他的手?,“不如这样,把?长得像的分到一起,然后分别种起来,这样咱们就能知道哪些是这个时节能种的,哪些是不能种的。”
于是两人坐在院子里,开始选种子,顺婶子上门来的时候,田遥正在松筋骨。
“干什么呢?你俩。”
“婶子,我们在选种子呢,家?里剩着些也?看?不出是什么的种子,想?试着种一些出来。”
田遥给顺婶子搬了凳子过来,想?着顺婶子是干农活的一把?好手?,便想?问问她,“您都认识这些种子吗?”
顺婶子看?了一眼,摇了摇头:“倒真是没有见过,这是你小爹留下来的吧?”
田遥点了点头,顺婶子就说:“他那时总是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我们都没见过的。”
她说完,才想?起了自己的来意,倒也?跟他们现在在做的事情差不多:“到了春种的时节,家?里还有些菜种,我已经种上了,剩了些,都给你拿来了。”
以前田遥种的菜种,都是顺婶子给他匀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