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地遍寻未南齐三皇子踪迹。”
他说了一半又往下继续,只站起身重又盛了一碗粥,定定看向她再说话,其中意思言而喻。
周知意才知觉三皇兄一早就离开了驻地,如今既记挂,便就能顺着路凌霄意思。她强压着自己用了小半碗,直到挑起一勺送到嘴边,&xeoo抑制地反胃,才放下了瓷白勺子。
即便粥阻隔,白瓷相击声响也依旧悦耳,叮地一声,她艰难咽下口中鱼粥,深一口气,软了口气问,“三皇兄……”
“四处都寻遍了,确一点儿消息。”
他顿了顿,轻声道,“前消息。”
现下消息才最好消息,她方才死了一半心好似又活过了一些。北陈得到军令屠尽南齐皇室,前报未寻到,今便报南齐皇室皆灭,想其中动了手脚。
她看向路凌霄,即便他说,自己也知晓他定安排了旁替了自己,若军中样学样,也寻了替,那三皇兄便就活下去可能。
路凌霄现下拿了她软肋,只消他开口,便就会再去验所谓南齐皇三子尸身,而样守口如瓶,需要用同等东西换取。
“你,想要什。”
她迟疑地开口,如今他们两身份调换,她能给东西实在多。
了依仗子原要般小心翼翼,路凌霄一直开口,她搭在桌沿手也慢慢收紧,半晌到底她败下阵,“即便做到,应家也会做到。”
路凌霄听见她搬出应家未一点儿动摇,可僵在面上神&xeoo清晰可见,两也算得上相识许久,想从对方脸上看出些许端倪并算难。
她些大好预感,又敢轻易问出口,半握着拳头又收得更紧了一些,“应氏建邺盘踞百年世家,你们北陈……”
“应礼领府兵抵死反抗,未免其余世家效仿,将应阙一支尽数下狱。”
令他下,自然也他亲自囚,“应家家主易位旁支。”
“只要应家安分守己,应阙一支定会命无虞。”
世家大族最难掌控,见着他们一盘散沙,可若真动起手,又难保他们会觉得亡齿寒联合在一起,与北陈个入侵者而言,事自然能少一桩一桩。将应氏嫡枝囚禁,既能达成杀儆猴目,又会引得更糟结果,最好过选择。
他说假话,只真话听着让敢相信,许多年,周知意也初听闻此事,她睫微颤,知在想些什。
路凌霄看着他侧颜,轻声问道,“如今应家你去了,可要与一道去往北陈。”
周知意想过个可能,他今所作所似乎都在句话做铺垫,从告知三皇子消息,再到彻底断绝她应家路,用威逼利诱形容都过。
“应氏家主易位,他们想会想要个烫手山芋,路小将军将一切都谋划好了,何苦再问一句。”
她用余光瞥向路凌霄,企图在他脸上找寻些同寻常神,&xeoo意被他察觉。
移开目光同时,周知意低声提醒了一句,“北陈见过少,应姝个身份能否坐实,只怕也由路小将军所想。”
上建邺使臣,个个都见过她脸,她假身份在建邺许看在应氏面子上,睁一只闭一只,可去了北朝,便就那好糊弄了,“更何况带着应家嫡女朝,你也好交代罢。”
“都要紧。”
他勾着角,似乎对她愿与自己一道北陈很高兴,“会安排好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