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嘻笑着向玉哥逼来,一边伸手去抓她头上的帷帽,“哟,这么大热的天,是脸上有麻子啊,还是开了朵花?让哥哥替你瞧瞧。”玉哥吓得花容失色,赶紧一扭身,躲到无忧的身后。无忧则伸开双手,护着玉哥往后退去。却不想后面也上来两个泼皮,将他们严严实实堵在墙角。玉哥求救地看向四周,却发现四周乡民见了这些泼皮,竟都加快了脚步迅速避开,没有一个人敢于上前。“别这么小气嘛,哥哥看你一眼又不会少你一块肉!”那堵着他们去路的汉子嘻笑着,再次向玉哥的帷帽伸出手去。如果锦哥在,定然能认出,这人就是那天在清风茶楼后门堵过她的人。玉哥再次闪身避开那人的手,却不想她身后的人也伸出手,抓住她头上的帷帽往后一扯,玉哥那张精致的小脸顿时暴露于人前。几个泼皮被玉哥的美色一照,竟都愣在了当场。玉哥则紧紧搂住无忧,吓得瑟瑟发起抖来。“嘘。”不知是哪个泼皮对着玉哥吹了声口哨,当前的那个更是两眼放着狼光道:“没想到这石桥镇上竟有这等美娇娘。这张脸,比百花楼的兰香姑娘还要漂亮,来,让哥哥香香。”说着,就涎着脸去拉玉哥。无忧拔出腰上的断箫狠狠在那人手上敲了一记。那人吃了一痛,这才注意到护在玉哥身前的无忧,怒骂一声:“臭小子找死!”便抬脚去踢无忧。他的腿刚刚抬起,忽然从旁边横生出一柄扇子,敲在他的腿上。这一扇子看上去明明比不得无忧那一断箫用的力大,偏偏那汉子却抱着腿痛苦地哀嚎起来。其他几个泼皮虽然人多势众,却不知为什么都畏缩着不肯上前。那拿着扇子的白衣人风度翩翩地向他们逼了过去,竟吓得那几个人当场跪倒在地叫着“爷爷饶命。”白凤鸣收回扇子,指着那个抱着腿嚎叫的汉子道:“把他弄走,你们不再出现在我眼前,我就饶了你们。”那话语,虽没提高一分声调,却吓得那些人纷纷磕头,拖着那人一溜烟地跑了。只眨眼间,那些泼皮就溜得干干净净。等玉哥回过神来,见白凤鸣正弯着眼眸笑望着她,玉哥的脸不由就红了。她垂下眼,讷讷地道了声谢,接过无忧从地上捡起的帷帽重新戴在头上。“不客气,”白凤鸣笑弯着眼眸,冲玉哥略一施礼,道:“我认识你们的哥哥,我们好歹也算是朋友。朋友之间出手相帮,本就是应该的。”又道,“你们这是要去茶楼吗?正好,你们哥哥的书场就快开场了,我们动作快些,应该能赶上。”直到白凤鸣领着玉哥姐弟走远,卫荣才从一个摊位的后面现身出来。他看看那对姐弟,再看看路旁一辆突然加速驶离的马车,眼眸微微眯起。&·&·&今天是大集,果然茶楼里的听客要比往日多。玉哥他们上了二楼才发现,那里几乎已经坐满了人。无忧一眼就看到坐在角落里的周辙,不禁两眼一亮,拉着玉哥就往那边过去了。玉哥的目标原本就是周辙,此时也是正中下怀,只草草冲着白凤鸣行了一礼,便由着无忧将她拉了过去。看着他们姐弟的背影,白凤鸣的嘴角微微一弯,挥着扇子来到前排,在杜文仲的身旁落了坐。这一回,周辙没再抢他的老位置。杜文仲扭头看看戴着帷帽的玉哥,再看看那个大脑袋小男孩,闷声笑道:“七少可真有闲情逸致,不过是个讨开口饭的,也值得下这番功夫。”白凤鸣收起扇子坐下,头也不回地道:“刚才你也瞧见那俩姐弟的相貌了,觉得如何?”杜文仲眨眨眼。在白凤鸣让人去找那几个泼皮时,他还以为他是冲着那个说书先生去的。如今看七少的神情,倒像是专门冲着那对姐弟的。“那个女孩,倒也算是个绝色,就算放到咱府里也不差多少。不知七少这是打算……”白凤鸣闷笑一声,“你只注意到那个姐姐,就没发现那个弟弟其实跟姐姐长得很像吗?若是能好好调|教一番,这一雌一雄两个绝色……”他截住话尾,挑着桃花眼望着杜文仲。杜文仲好歹是读过圣贤书的,此时不由皱起眉头。白凤鸣冷冷看他一眼,展开扇子又闷笑一声,道:“那东西丢了已经有七八天了,你这里却是一点进展都没有。您老是府里的供奉,就算上面有雷霆之怒,怕也落不到您老身上。小子我就惨了,小子自知是个幸进的佞人,总得有些手段保一保命不是?”就在这二人各怀鬼胎相互对视时,在他们的身后不远处,卫荣也上得楼来。见二楼已经坐无虚席,他只好陪着笑,和几个乡农挤在一张长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