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千沉还没见过这么直白的人,一时听懵了,“呃……你说什么?”同时用余光瞄向旁边,钟溯人呢?那年轻人长得其实挺好看,但浑身都在散发荷尔蒙,整个人就是个求偶的状态。他说:“可以吗?小哥哥,我们认识一下吧,你是单身吗?今天一个人吗?我和朋友在卡座,你要来吗?”夏千沉虽然不知道先回答哪一个,“不、不了吧,谢谢啊。”另一边的钟溯终于发现夏千沉旁边多了个人,上前扶住夏千沉高脚凳的靠背,从年轻人的视角里看过来,像是搂着夏千沉的腰。钟溯说:“不好意思。”年轻人立刻理解了什么,表情一变,退后一步,“不不,是我不好意思,我没看见你,抱歉!”年轻人双手合十,非常诚恳。钟溯:“嗯,没事。”年轻人走后,夏千沉依旧很茫然,扭头问,“怎么回事儿啊?”钟溯叹气,微微俯身,小声说:“这酒吧,是个gay吧。”作者有话说: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祝我们死得其所“草。”夏千沉咬着牙骂了一句,“你可真会挑地方!”钟溯啧声,“我进来前又不知道。”夏千沉瞪他,“那你现在怎么知道的?”钟溯警惕地看了看旁边,又压低了些声音,更靠近他,“因为刚才旁边跟调酒师买奶茶的两个姑娘在……亲。”“女、女孩子亲一下怎么了嘛。”“可她们亲了五秒钟。”钟溯说。夏千沉平复了一下心情,质问他,“我靠你居然偷看别人接吻?”素质极差!钟溯:“我能怎么办,纸巾盒在那个方向。”说完,钟溯用手里的抽纸捻掉夏千沉嘴角的酒渍。“那现在怎么办,我们会被当作异端叉出去吗?”夏千沉真诚发问。钟溯说:“别这么慌,我们是消费者,这年头生意难做,他这酒吧都愿意卖奶茶了,不会把直男叉出去的。”那个刚刚来搭讪的年轻人回到朋友那边,十分失落地说:“那小帅哥有男朋友了。”——钟溯说给他点时间,夏千沉就很耐心地整个假期都没再去过他打工的那个餐厅。假期最后一天的晚上,夏千沉在储物箱的最底下翻出了一双老旧的赛车手套。手套内侧绣着三个字,林安烨,他爸爸的名字。夏主任把他爸爸的所有关于赛车的东西都烧光了,千防万防,夏千沉还是走上这条路。夏千沉盘膝坐在地上,然后鬼使神差地,把这副手套戴上。像他看过的热血漫画一样,这种东西似乎能冥冥之中传递一些力量,又或者产生什么共鸣……然而回应他的是自家门铃。钟溯买了点饮料和啤酒,还有些薯片巧克力之类的零食,总之就是便利店里这个时间还有的,他都拿了点。夏千沉:“怎么了?”钟溯的视线放在他手套上,“你这是……”“哦。”夏千沉说着,摘了下来,“没什么,呃……旧物,你有事吗?”“聊聊?”钟溯问,“和你说说我为什么这么穷,还有我为什么一定要和你跑环塔。”夏千沉笑笑,让个身位,“请进。”“看着也不穷啊。”夏千沉扒拉着钟溯带来的东西,“我能喝这个吗。”他拿出唯一一盒巧克力牛奶。钟溯脱掉外套,“喝吧。”夏千沉的家是无隔断装修,270平方的大平层,位于a市高端小区,16楼全景落地窗。他想了想,拉开窗帘,然后走到沙发上坐下,戳上吸管,“聊吧。”“你记得我告诉过你,景燃是有些伤痛才退役的吧。”钟溯单手打开罐装啤酒,侧了侧身,去和夏千沉的巧克力奶碰了个杯。夏千沉点头,“记得。”“他……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但我前两天征求了他的意见。”钟溯停顿了一下,喝了一口啤酒,继续说,“他说可以告诉你。”“没关系。”夏千沉说,“我不是太好奇,不用这么严肃,他想保留这个秘密的话,不用告诉我。”钟溯看着他,平静地看了一会儿。直到夏千沉觉得有点诡异了。“景燃会退役,是因为他脑袋里长了颗肿瘤。”钟溯说,“我们在环塔ss9昆仑天路上,我出现了指挥失误。”“飞坡落地时车身不平,景燃的脑袋狠磕了一下……虽然他一直告诉我,这颗肿瘤从环塔前开始就有了……”“医生说他只有2到8年的时间,我觉得无论有没有我指挥失误的原因,我都不能看着他等死。”夏千沉听完,舔了舔嘴唇,“你是不是觉得……飞坡落地的撞击,让他的病情加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