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小女孩坐起来:“哥哥,礼拜结束了吗?”
林雪迟做了个嘘的手势:“没有,我是偷偷跑出来玩的,嘘,不能被人发现了。”
这些小孩子大概也是跟着父母来到这里做礼拜的,然而少年定性不够,要他们在座位上一坐就是两三个小时怎么可能?于是都偷溜出来在花圃里面玩闹。
“要不然我也当牧师好不好?我是新来的牧师。”林雪迟指着“主教”说:“主教,你能把你刚才的咒语再教我一遍吗?我也想学怎么把人变成神。只要念完咒语之后就能变成神吗?”
“教主”神气活现地说:“当然,你跟着我学念咒语,就可以把人变成神了。”
被冷落在一边的“牧师”不高兴了,跳出来:“他是骗人的,不要相信他!才不是念咒语就能把人变成神。我爸爸说,变成神要接受治疗的。”
林雪迟目光一滞,他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治疗?那会不会疼啊?”
“不疼的。”“牧师”摇摇头:“教主说经过治疗之后就不会让人感觉疼了,他很厉害。”
“那接受治疗就能变成神了吗?”
“牧师”想了想,懵懵懂懂地说:“嗯,我也不知道……”
林雪迟把手机拿出来,调出医院里的小男孩的照片:“这个小朋友你们认识吗?”
少年们面面相觑:“不认识。”
allin这时候找了过来:“雪迟,你怎么在这里?”
林雪迟拉着她退到另外一边:“结束了吗?”
allin点点头:“结束了,我本来想去和那个牧师说说话,但没看到你回来我就先出来找你了。噗嗤,你在这里和小孩子玩?”
林雪迟简单重复了一下刚才的见闻:“这个地方恐怕不简单,牧师可能只是一个傀儡,或者一个共犯,背后真正控制这个教会的还有一个主教。什么样的父母会把接受治疗这种话敢随便和小孩子说,至少不是为了吓唬人,我看他们完全对这件事没有任何害怕的意思。”
allin说:“但我们现在不确定所谓的‘接受治疗’是什么意思,刚刚那个女人也说接受治疗之后她看到神启了,但是也没看她去开颅啊。”
林雪迟摇头:“不一定,这个治疗又不是马上立竿见影的,按照他们的说法至少它是循序渐进的,长年累月地做才会有疗效不是吗?那它可能有很多疗程,可能分很多步骤,最后一步才是开颅也有可能。你想想,谁会立刻就接受开颅这么恐怖的事情?但如果先给她一点甜头,让她觉得这件事有可能,觉得所谓治疗真的有效果,她才会尝试去接受听上去很恐怖的事。这个得到神启的女人如果不是教会串通好的的骗子,她下一步就有可能成为受害者。”
“那个女人的事情我问了,她一年前因为看护失误,女儿掉进泳池里淹死了,离婚后她就跑到教堂里来寻求精神安慰,结果碰到了那个牧师,让她接受治疗,说只要坚持治疗就可以看到神。所以你的意思是,他们可能先要让她相信治疗有效果,一步步诱导她去接受开颅?”
林雪迟说:“看到死去的女儿这种事肯定是不科学的,如果她不是骗子,那唯一能说的通就是致幻剂、麻醉药、安眠药之类,甚至有可能是毒品,一次给她一点点剂量,让她的身体有逐渐适应的过程,她就会相信她真的看到的就是她女儿。这就是为什么治疗要长期做。”
allin总结道:“这些都还只是猜想。我们先不管这个假设能不能成立,现在可以确定的是,这个教会向教徒树立的主要目标是为了见到上帝或者神,他们所有的行动都是为了这个目标服务的;其次,见到神需要做一种治疗,这种治疗由牧师来做,要长期进行;第三,这个教会还有一个主教,主教比牧师权限要大,他应该也会这种治疗,而且自称能把人变成神。”
两人同时沉默。背后少年的嬉笑声显得有些诡异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