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终于彻底解脱了。
“原来如此”贺寂舟笑了下,异常平静地点了点头。
贺清月在他这平静的反应里感受到一丝古怪的恐惧,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停下了歇斯底里的怒骂。
屋里突然又安静下来,贺清月有些心跳加快,她敛了敛心神,克制住脾气,尽量使语气缓和,“寂舟,不要再跟她搅和在一起了,只要你跟她断了,以前那些事,我都可以不计较。”
贺寂舟觉得好笑,“母亲,阿允跟你说得还不够明白吗?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您不想我们好过,那大家就一起玩完。”
贺清月目光如冷箭,倏地射向他,一字一句,“贺寂舟,你以为我不敢吗?”
贺寂舟云淡风轻一笑,“跟我这个人生污点相比,显然您应该更恨二夫人,我建议您最好还是不要干让仇者快的事。”
贺清月被戳到痛处,“所以你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跟她断了是吧?即使跟贺家断绝关系。”
“是。”贺寂舟回答的毫不犹豫。
贺清月听着他的话,死死地看着他,控制不住表情扭曲,手死死抓着条纹被单,“她给你们一个二个到底灌了什么迷魂汤?你知不知道,她根本不爱你,你只是一个工具,她拿来报复我的工具,你就是她的一条狗!”
一条狗么?
贺寂舟眸子里的波澜一闪而过,片刻,他轻轻扯了扯唇角,“其实我以前很愿意给你当狗,只要你对我笑一笑,我就愿意奉上我的一切。”
说着,他又轻笑一声说,“我向你摇尾乞怜,但是你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一眼。”
贺清月一下愣住,所有愤怒的发泄堵在喉咙里,呼吸仿佛也在这一刻停滞。
死一般的寂静中,贺寂舟转身离开了。
季丛白回到办公室,发现里头多了个不速之客。
“干嘛来了?”季丛白扭了扭脖子,走到办公桌边拿起被子去接水。
贺寂舟靠在沙发里,双腿交叠搁在茶几上,眉心拧着个疙瘩,“晚上值班吗?”
“不值,这就下班。”季丛白喝了两口水,把水杯放桌子上,就开始脱白大褂。
贺寂舟说,“晚上喝一杯去?”
季丛白一边解扣子,一边斜眼瞅他,“行啊,正好有事想问你。”
俩人随便找了个小酒馆,带着晚饭一块解决了。
俩人心里都有事,胃里垫了几口,就开始闷头喝酒。
三分醉意上脸。
季丛白开口问,“你知不知道苏酥跟傅西城什么关系?”
贺寂舟倒酒的手一顿,撩起眼皮子瞅他一眼,“不太清楚,估摸着过去有过一段,傅四哥还没放下。”
“那她呢?”
贺寂舟挑眉,“苏酥?她不正跟你打得火热吗?”
季丛白“呵”一声,一口闷下半杯酒,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放,“骗子!渣女!老子被她耍的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