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两行泪从他眼里流出来。
“我是个懦夫阿允,对不起,对不起,阿允,我什么都帮不了你”
他说着,攥着酒瓶仰头咕嘟嘟将剩下的酒往嘴里灌,一时呛住,他捂着脖子咳嗽不止,一屁股坐在地上,头深深埋下去。
江允一动不动冷眼看着,感觉有股凉意顺着脊柱直往上窜。
为什么?
为什么他总要说对不起?
到底是无能为力帮不了我,还是因为
“大半夜的,你们俩在搞什么?”
忽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插了进来,主卧的门里探出苏酥半边身子,一条胳膊自然耷拉着,睡眼惺忪,一副梦游的状态。
“酥酥”江允喊她,带着哭音。
苏酥一听,突地一个激灵,像一盆冷水兜头浇在了脑袋上。
“这是怎么了?”她走过去,在江允身边蹲下。
江允伸手抱住她,单薄的身体止不住发抖,“酥酥,我害怕”
贺长泽又掉进那个梦魇里。
那是个炎热的夏天,天热的要死,太阳似要把一切烤熟。
下午两三点的光景,最热的时候,他背着书包满身汗淋淋的回到家中。
他家是一个二层的小别墅,整个别墅静悄悄的,见不着人影。
“妈?”
他喊了一声,将书包甩在沙发上,先去厨房冰箱里拿出一瓶冰水,仰头咕嘟嘟喝下去大半瓶。
外头树上的蝉嘶声长鸣,叫得人心烦,他抹了把汗,拎起书包上楼。
走到转弯的平台处,楼上突然响起重物砸在地上的闷响,他脚步一顿,循声抬头望过去。
是主卧室的方向。
“妈?”
贺长泽狐疑地叫了一声,一步三个阶梯跨上二楼,左转往主卧室走。
离着门两三步远的时候,他突然停了下来,心脏突突跳了两下,抓着书包带子的手无意识攥了攥。
身体反应来的莫名其妙,潜意识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即将失控,他张了张嘴唇,一声“妈”到嘴边,来不及出口,似有若无的尖细叫声从房间里传出来,飘进耳朵里。
贺长泽一下僵住了,大脑混沌一片,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去,又是怎样伸手推开那扇门。
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女人的吟叫声交织在一起,如浪潮一般劈头打来,他从门缝里往里窥视,绣花窗纱拉合着,屋内光线影影绰绰,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压着他同样不着寸缕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