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较劲儿,苏酥觉得自个儿今天已经把人丢完了,干脆破罐子破摔,手脚并用八爪鱼似的用力扒拉住他,“你不准走,我就是不让你走!”
一瞬间变成小孩子撒泼,声音都带了哽咽。
季丛白听着她变了调的声音,某根神经忽然一跳,不动了。
苏酥扒拉着他,更紧了。
一时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办公室里静了半晌,响起季从白无奈的声音,“酥酥,你是觉得我好欺负?”
苏酥脸埋在他肩窝里,抽着鼻子摇头,说:“对不起”
语气特诚恳,但大有如果重来我还是要对不起的意思。
她难受,此时此刻,很难受很难受,她想要一个怀抱,想要有两条胳膊紧紧缠住她,肌肤相贴,让她感受到一点儿温度。
两人都没再说话,就这么衣衫不整地抱在一起,办公室里安静许久,直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沉默。
“季医生,308房2号床病人——”
闯入者话到一半戛然而止,张嘴瞪大了眼睛。
季丛白眼疾手快摁住苏酥,另一只手捞起半边落地的大衣往她身上一披,从头到脚地蒙住。
“出去!”
“抱歉抱歉!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继续”
同事抬手捂住眼睛,退出去,一把拉上门。
苏酥臊得不行,好想用脚趾抠出个大坑把自己埋起来。
“你脸皮不挺厚的么?”季丛白见她臊的小脸捅红,忍不住揶揄一句,把她抱一边,理着衣服起身,拿温度计又给她量了下体温。
37°2。
热已经退下来了。
他看了眼时间,快凌晨两点了。
“你别回去了,今晚就在我办公室睡吧,来回折腾再起热,等明天早上我下班了一起走。”
“哦。”
苏酥垂着脑袋应了一声。
季丛白看她一眼,把放在角落的折叠床拉出来打开,他值夜班的时候打盹用的,枕头铺盖齐全,“睡这儿吧,比沙发宽敞。”
苏酥看着他替自己忙活,轻咬着唇角,“行。”
季丛白点点头,没再说什么,拉开门走了出去。
折叠床底下是弹簧,躺上去咯吱的响,苏酥翻了个身,曲腿抱住抱枕,被子拉到头顶,季丛白留下的气息铺天盖地包裹住她。
那味道令她无比安心。
苏酥合上眼睛,很快睡过去,一夜无梦,直睡到大天亮。
抻了个懒腰,耳清目明,身体轻快,已经大好。
“醒了?”
是个洁身自好的正经人
“醒了?”
背后传来季丛白略带沙哑的声音,苏酥回头,他窝在办公桌后的座椅里,抱着个保温杯正在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