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别挡路!”
季丛白脸色寒冷如冰,看也不看她,抱着苏酥急匆匆往外走。
江允忙从地上爬起来追过去,走到门口听见贺寂舟在背后喊她,“阿允!”
江允停脚回头,双目猩红满眼厉色地回头看向他,咬着牙,声音一字一句从喉骨中溢出来道:“酥酥今天要是有什么事,我跟你们没完!”
会不会说人话
苏酥被送去了最近的医院。
好在她福大命大,滚了十几级楼梯,只受了点儿皮外伤,外加个轻微脑震荡。
不过,后脑勺肿起好大一个包,像另长了个脑袋,不能躺着睡,趴在病床上唉声叹气。
还有力气说话,叫人放心很多。
江允帮她换掉下完的点滴瓶,坐下来帮她往上拉了拉被子,满心后怕的叹息道:“以后做事不要再这么鲁莽了,差点儿没吓死我。”
苏酥又叹口气,嘟起嘴,“我这不是也是气急了”
“总之改改你这暴脾气吧,”江允握住她的手,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低声说:“小五叔走了,我现在只有你了”
这话说得悲伤惨淡。
苏酥抓着她的手握了握,咬紧后槽牙,脑子里转来转去,心想必须找个法子把那对渣男贱女收拾一顿,否则真是咽不下这口气。
病房里安静了会儿,门外传来隐约的说话声,没一会儿,季丛白推门进来,江允转头看过去,瞥见贺寂舟门口站着。
四目相对一瞬,他眼光微闪,似有什么要说,江允却漠然地转开了目光。
季丛白走到床边,弯腰轻轻摸了下苏酥的脑袋,问她,“疼吗?”
苏酥瘪着嘴,歪着脑袋看他一眼“你说呢?”
季丛白收回手,直起身,垂眼冷嗖嗖道:“疼也活该,这回长记性了吗?”
苏酥看着他瞪大眼睛,没想到他一句安慰不给,反而说风凉话。
“你会不会说人话?”她垂下脑袋,趴那儿揪着枕头,眉头拧成个小疙瘩,委屈巴巴。
季丛白不为所动,表情继续凉嗖嗖的,不怎么想搭理她的样子,转头往门口看了眼,又看向江允,“阿允,晚上我在这儿陪着酥酥就行了,你回家吧。”
江允本来打算留下陪床的,但季丛白这么说,她也不好当电灯泡,点点头说好。
苏酥立刻就抬起头来不满道:“回什么家?那是家吗?你见过谁搁自己家被那么欺负?整个就是一龙潭虎穴!你那一帮子朋友是真牛逼啊,五个欺负一个,我要是去晚一点儿,阿允都要被他们生吞活剥了!”
说着说着语气就阴阳怪气起来,季丛白见她马上要牵扯到自己身上来,忙岔开话题,“你别激动,一会儿脑袋又该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