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强势、笃定、胜券在握。
“你是来这里出差吗?”江允又问。
“不是,”贺寂舟摇头,嗓音微哑,“我是来找你的。”
江允闻言,忽地就笑了,“找我干什么?”
这问题似乎又把贺寂舟问住了,默了片刻,他问:“我能进去说吗?”
“不能。”江允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贺寂舟哽了下,“刚才送你回来那男的是谁啊?”
“一个朋友。”
贺寂舟默了墨,数秒后,艰难的挤出几个字,“你好像和他很投缘。”
“是,我们很聊得来。”
贺寂舟听着,两条眉毛顿时都纠结起来,还要说什么,江允打断他,“我离开的时候太匆忙了,有些事似乎没有说很清楚。”
她看着他,一字一句,格外认真,“贺寂舟,我们已经分手了。”
贺寂舟目光沉沉地瞪着她,眼皮子狠狠跳了下,脱口说:“我没有同意。”
话出口,似乎察觉到自己的语气太强硬,贺寂舟默了两秒,放低了声音,讷讷重复了一遍,“我没有同意。”
“不需要你同意,又不是离婚还要去拿本离婚证。”江允鼻子里嗤出一声,顿了顿,问:“请问你还有其他的事吗?”
她这话问得很平静,然而心里却跟海潮一般微微起伏着。
她觉得两个人对某些事情是心照不宣的,比如——放他来找她的时候,他应该已经把某些事情处理妥善了。
这是他可以重新站在她面前的条件,但他并没有。
大尾巴
贺寂舟默契地感受到那种微妙的起伏,他沉默了,江允的心随着他的沉默变得寂静下来。
她再开口,表情和声音也变得没了情绪,“如果没事的话就请你离开,我不想被人打扰。”
话落,她直接“砰”的一声被拍上。
贺寂舟不及反应,就吃了闭门羹,他下意识抬手要去拍门,不过,手掌挨在门上时却又突然泄了力气。
盯着眼前的门板良久,他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额头抵在门上,喃喃道:“阿允,我很想你”
江允站在门板后,听着他低低喃喃的声音,不由闭了闭眼,提腿又大步去了浴室。
这一夜,江允翻来覆去,直到熬到凌晨四点多钟才迷迷糊糊睡去。
昏昏沉沉里听见有人敲门,不依不饶的,声音越来越大,然后又有人喊她的名字,一声声很焦急,叫魂儿似的。
江允困得眼皮子睁不开,抽出枕头捂住脑袋,消停了没一会儿,敲门声又响起来,喧喧嚷嚷的,好像还有人在吵架。
江允终于艰难地睁开眼皮,头昏脑涨坐起来,带着一身煞气去开门。
门外站着好几个人,清洁阿姨,保安,还有个客房主管,贺寂舟正一脸焦急地跟她们说着什么。
江允打开门,几个人的声音顿时停了,都转过头来看她。
江允目光阴沉地从几人脸上掠过去,语气很不善,“你们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