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寂舟游过去,撸了一把脸上的水珠,仰头笑着朝她伸出手,“下来。”
江允笑着往后退,贺寂舟挑眉,旁边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嗷嗷起哄。
贺寂舟不理他们,只含笑望着江允,张开手臂也慢慢往后退。
在众的起哄声中,只见江允退出十来步远后,站定,铂甩掉脚上的高跟鞋,提起裙摆,奔跑回去,纵身一跃
璀璨的灯光里,镶满钻石裙摆在半空滑过,闪烁着炫目的光彩,长长的头纱飘舞。
“扑通——”
随着一声落水的声响,江允坠落在贺寂舟怀里,两人一同沉进水中,心意相通地吻住彼此,难舍难分。
岸上的哄声停了两秒,看见两人拥吻着浮出来,又爆发出更热烈的欢呼。
不知道谁的哀嚎,“尼玛,杀狗不犯罪是吧,老子招谁惹谁了!”
又是一阵哄笑。
闹闹哄哄,一直玩儿到后半夜才散,大家的心情都跟着一起嗨到爆。
当然,这个世界,总是有人欢喜有人愁的。
路斌喝得半醉,脚步虚浮地回到房间,君雅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先前洛洛困了,君雅就抱着她回了房间睡觉,没再出去。
“怎么还没睡?”
路斌解着衬衫扣子,瞥了眼电视机,里面是国外的电视台,叽里呱啦不知道在说什么鸟语。
“结束了?”君雅从沙发里坐直身体。
路斌含糊应一声,转身往浴室里走,君雅话到嘴边,被他的背影硬生生堵回嘴里,舌尖泛出苦涩的味道。
什么时候,他们变得这样陌生了?好像已经有一年多了吧。
她不由又想起了从前。
她最近总是忍不住回忆起两个人的从前。
从前路斌喝了酒从外面回来,第一时间总要来到她身边,腻在她身边搂着她,说几句有营养没营养的话。
她会嫌弃他酒臭,一边躲一边推他去洗澡,然后他就会闹着来吻她。
十几年都是这样,她早已经习惯了。
她有太多太多的习惯了,所以当路斌发生某些微小的、甚至不足为外人道的改变时,她立刻就觉察了出来。
这种改变令她浑身难受,坐立难安,以至毛骨悚然。
对于一个三百六十度被丈夫的爱包围的密不透风的女人来讲,任何一个用针刺出来的细小孔洞都能让她患一场伤风。
更何况,那针还真的刺进了她的心里。
君雅这两天过得极其痛苦,江允和贺寂舟的幸福让她难以自控地疯狂回忆起曾经的自己和路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