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松烟袅袅,丝缕氤氲;呜咽,低吟,伴着温凉夜风,漫在逼仄的小房间。
绕是匿着枯骨,负着人命的黑店,也成了风月场。
楼下。
画皮鬼边用指尖捏起透明的皮,仔细地往骨骼上黏。边瞪向那扇紧闭的木门。
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巴不得将屋内二人嚼碎了,咽进肚里。
画皮鬼心里愤恨,手下也用了几分蛮力,一时扯得自己脸皮生疼。
陡然间,她停了手,似是想起什么一般,只见她从宽大袖口中抽出一副画轴。
摊开后,泛黄宣纸上赫然横着一人一剑:
人俊美无俦,姿态超然,身后是昏黄斜阳云霞烟尘,与望不到边际的长河。
剑三尺有余,通体银灰,剑尖下有鲜血汩汩。
红指甲划过粗劣纸面,画皮鬼自言自语道,“像,真像,没想到竟是被我等来了。”
她眼中精光闪烁,掌心燃起一团磷火,手腕翻转间,绿焰蹭地蹿出,朝着地下内城的方向飞。
画皮鬼笑了起来,可谁知嘴角勾到一半,磷火竟被一行人拦截。
幽光下,来人脸色白的骇人,唯有木兰僧衣带有几分暖意。
“你做什么?”画皮鬼恶声恶气。
“你要做什么?”来人不答反问。
画皮鬼打量他几眼,深知自己不是此人对手,便大方地把画轴递给他。
顺便解释道,“画上的剑和人,皆是我们城主找寻多年的,若提供线索,会被悬赏无数灵兽与金币的!”
“这样啊”玄芜做恍然大悟状,又问道:“你找到了?”
“嗯,”画皮鬼点头,手指二楼西南角,“虽长得略有偏差,但方才出剑时的凛冽神色堪称一模一样,…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语毕,她催促道,“快把磷火放出去啊!”
“行。”玄芜笑眯眯地点头,手一松,火焰突突地跳着。
画皮鬼喜上眉梢,刚刚得意起来,便被磷火袭击面门。
幽绿的火焰蹭地遍布全身,她张大嘴巴,想放声喊叫,可喉咙已被烧烂。
于是,眨眼间,方才活灵活现的鬼魅就化成了齑粉。
玄芜略侧身,任风吹进屋内,抬手摸了摸下颌,略有自满地嘀咕:“你的皮,做的可不及我。”
素纱帘帐内,声音逐渐停歇。
江逾白捏着黎纤下巴亲了好半晌,方才起身。
清理过后,身下人软在榻上,皮肤瓷白透粉,脖颈与前胸有不能写出来的,眼尾泛红,还挂着道泪痕。
他掉了好多泪珠子,开始是疼的,后来是不能写出来。
“白白。”黎纤下意识唤道。
江逾白这才发现他声音哑得不像话,连忙渡了口水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