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课快下的时候,承办zsiia新专辑发布会的施工方开始动作了。位于篮球场中间一侧,演唱台子初具模型。
篮球馆封闭,偌大玻璃屋顶罩着,只有两头的大门大开,声响出不去,满耳朵都是施工搭台的回音。
许罂松垮垮地站在课前临时集合的队伍里,耳朵有一下没一下听着体育老师讲春季运动会的消息。七班的同学们一片议论、起哄声,而许罂向来不事学习和班级琐事,嘴里嚼着口香糖,手扎在校服兜儿里,站在二排边角,斜着眼睨后排安静的顾星沉。
乱糟糟地七嘴八舌中,顾星沉矗立不动,微垂眼眸,一点儿表情也没有。
深沉。
许罂心里疙疙瘩瘩,盯了好一会儿也没得到个回应的眼神儿,有点儿烦躁。
脑海里咀嚼了下刚追上顾星沉时他她的眼神,和那句话
旁边,陈星凡跟江寰还在因为喝矿泉水的事儿闹不愉快,陈星凡瞪了江寰一眼让休战,回头见许罂嚼着口香糖盯着顾星沉一脸不高兴的玩味表情,她凑过来。
“咋了,刚跟学霸调情不顺利脸这么臭。”
许罂瞟她一眼,把刚才更衣室走廊火星撞地球的场景大致说了一下。
当时她追上顾星沉,顾星沉清冷冷地她一眼,说“许罂,你开心吗”
语调寡淡似凉白开,实在品不出个一二三。
“开心这种情况他居然问开心不开心”陈星匪夷所思地摸摸下巴,“学霸就是不一样,质问起人来都能一语n关。说开心、不开心都不对啊,堪比媳妇和妈掉水里的难度”“所以,那你最后怎么答的”
“我没答。”许罂邪邪笑了一下,“姐的求生欲还是很强的好吧。”
陈星凡冷笑一下。“我说小罂啊,你干嘛非执着学霸呢跟顾星沉这种满肚子墨水儿的冷面生谈恋,不嫌累”
“要都像江寰那样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耍起来有什么意思”许罂瞟着淡漠矜持的少年,“你不懂,闷骚的男人,才够辣。”
陈星凡嗤之以鼻,许罂嚼着口香糖盯住顾星沉,缓缓地笑。
闷骚的人。
你永远摸不透他心,不到他底牌。
顾星沉。
他笑的时候像一泓干净的清泉,不笑的时候,像个深沉的谜。
体育老师交代完毕运动会事宜,便让体育委员安排两个同学把使用后的器材搬回体育室。
都打铃下课好几分钟了,谁也不想浪费课间休息去揽这脏累活儿。体育委员不好得罪人,考虑着选谁跟他去。
这时,一只霜白雪嫩的手,越过一片脑袋顶儿从队伍一举,响起个女孩子慵懒的声音
“老师,我和顾星沉去还。”
徐少庆推了推眼镜,同其它同学一样,鬼似的许罂高中两年了还是许罂头一次积极响应体育老师的号召。谁都知道许罂不运动,尽管她瘦。
这不,连体育老师都意外了一把。
对此,同学们法很一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英语课许校花踹烂顾星沉的椅子,这体育课又来。
她想干嘛
同学们一边三三两两出体育馆,一边以十分的同情目光着留下收拾地垫、篮球和跳绳的顾星沉。
少女如大小姐一样抄着手、扬着下巴站着袖手旁观,顾星沉蹲在地上独自收拾脏兮兮的仰卧起坐地垫。
“好可怜,许校花原来是故意整顾星沉啊。要是顾星沉跟别人一起干,好歹有个帮手,你许校花,像个拿着皮鞭的包工头”
“是啊,现在追帅哥都流行欺负吗”
“好可怜,顾星沉”
许罂听到一耳朵,略略翻了个白眼,正好顾星沉收拾到许罂跟前的垫子,蓦地少女的小脚不疾不徐踩住垫子。
许罂弯了弯唇,可顾星沉没搭理她,略过她这只,垂着头默默收拾别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