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奚琢打算洗个澡休息,他以前作息规律,晚上十点半一定要睡觉,自从拍了戏,他已经很久都无法维持规律的作息,适应新的环境,生物钟也跟着调整。
今天是个例外,刚好十点钟,洗个澡睡觉刚刚好。
他给自己安排好了一会儿的任务,要执行时,发现戚寒洲坐在椅子上,没有要走的意思。
手机摆在一边,手里也没拿其他的东西,只是那么坐着,眼睛却一直望向他,好像一直在等他过去似的。
奚琢给自己的计划按下暂停键,走过去,疑惑道,“前辈不回去休息吗?”
戚寒洲抬头,视线落在他的眼睛上,没回答他的问题,反倒问:“你很喜欢猫吗?”
这话问的没头没尾,但重心还是在前面奚琢说的过敏症状上。
奚琢扶了扶眼镜,笑,“其实也不是,我平时就是看看,不摸的。”
说完,看见戚寒洲明显不信的眼神,一脸认真地给自己解释,“……今晚是它摸的我。”
戚寒洲看他因为这句话而微微发红的脸,忽然很想捏一捏,他这样想,也就这样做了,等到回过神来,手已经按在奚琢的左脸。
冷不丁被捏住脸,奚琢懵住了,一时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只得就这么站着,不太确定地问,”怎么了?”
有时候行动还真是快过脑子。
戚寒洲干脆另一只手也伸上去,双手同时动作,捏了捏,道,“没什么,想起来今天早上拍戏的时候,你表情不太自然,可以多练练。”
说完,趁机松了手。
一提到正事,奚琢想也没想一下就信了,追着戚寒洲问,“这个怎么练比较好?我也觉得我一直有这个问题,是不是要多笑才好?”
戚寒洲被他追着一直到了门口,伸手隔开两人的距离,看了眼奚琢还有些发红的眼睛,“下次教给你。”
奚琢得了承诺,眼神明亮地点点头道:“好,那就下次。”
戚寒洲点点头,挂起口罩,转过身没多久,忽地又转过来,露出来地那双眼睛径直望过来,“你前面说要教我做煎鸡蛋,是真的吗?”
奚琢不明所以,点头,“如果你想学的话,随时可以,这个很简单的。”
“好”戚寒洲拉起门把手,门合上之前,出声道:“有机会的话,我会学的。”
门关上的瞬间,奚琢看见他的眼睛似乎弯了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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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路杀手了,大侠,你有何头绪?”沈云集喘着气靠在岸边,没一会儿就被河边的冷风吹的瑟瑟发抖,奈何身上衣裳都是湿的,裹紧了也无用,徒增冷意,正抖着,一件外衫飞过来,盖在他身上,他赶紧掀开,把身上湿透的那件儿外衫脱了,穿上这一件,总算是舒服了些。
殷羽蹲在地上生火,身上只着一件单衣,却是干的,方才那件外衫正是他的。
他只低头点火,待到火焰腾起,才出声道:“我早说过,你我不同路。”
沈云集捏干了头发,哒哒哒跑过来在火边儿蹲下,伸手捂住他的嘴,“你可别继续活了啊,接下来定然是什么“等离京城近了,你就回家”是不是?我们一同行路少说也有两月,一月里这话你能说五次!”
他的手湿湿凉凉,殷羽拨开来,又往火里丢了几根枝干,火烧的更旺了些,火光照在他脸上,是渡了一层俗世的光,那张脸此刻显得没那般冷漠。
沈云集缩回手,盯着他的脸看,声音小了一点儿,“我刚才就是随意抱怨抱怨,没有要回去的打算啊”他往前一些,离火堆更近,伸出双手烤火,“这可比我往日里在京城里好玩儿多了,我才不回去。”
回去了指不定要被他爹一顿打,再锁在府中禁足。
殷羽没说话,忽地起身朝河边的密林走去,不一会儿没了人影,沈云集张望了下,没瞧见,重新缩回脑袋烤火。
不多时,殷羽回来,剑上插着一只鸡,另拿着两三个青果子。
“这林子里也有鸡啊”,沈云集有两三日没吃过正食,此时早就饥肠辘辘,一瞧见那只鸡,仿佛是看见它已经变成烧鸡的模样。
殷羽把果子丢给他,“先吃这个,”他转头去处理野鸡,手法干净利落,没花多少功夫就弄了干净,拿了根木棍插上。
果子青涩,但饿极了,是觉着草根都香的,沈云集一口一口的咬,眼睛盯着在火上烤着的鸡,火烧的旺了,所幸未至深秋严冬,身上衣裳轻薄,此时已干了许多,只有散开的头发还有半截湿着,他绕过来搭在胸前好让火能烤到。
“殷羽”他吃着吃着,忽地开口:“这么多人要杀你,他们是为了什么啊?”
他没混过江湖,但自小生在宰相府,朝里那些勾心斗角见得多了,知道要置一个人于死地,那必是因为有些利益牵涉的,眼下这才多久,就有这么多人追着殷羽喊打喊杀,铁定是殷羽身上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殷羽默默烤他的鸡,半晌,道:“这事该问他们。”
“哎你这人”,沈云集被他堵地说不出话,丢了吃干净地果核,擦擦手,低头时,头发已经全干,他随手捞起来,四下里找找,没找到束发带,便抬头问殷羽,“大侠,你可有见过我的束冠?”
天色已是全黑了,唯有火堆亮着,焰火声猎猎,他手撑起头发,一只手在自己脱下的外衫里头寻束冠,殷羽只得暂时放了手里的鸡,起身帮他寻,在堆叠在一起的衣裳找出那只玉色的束冠:“找到了。”
沈云集原还以为丢了,此时找到了,自是开心,伸手便去取,未曾注意两人此时离得极近,道:“多谢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