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下人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言如许闷不做声三天之后。
别枝听着东院墙外有动静,出门一看,便收到了沈长安递来的信。
不知为什么,别枝的心突然就安定一些,她小跑着进了内室,将信递给言如许。
“小姐小姐,小侯爷给您递信了,您快看看。”
言如许依旧面无表情,只将信封撕开,浏览起来。
“小姐,小侯爷可有对您说什么?您别愁,窦府提亲的事,咱们或许无计可施,但小侯爷出身显贵,又在宫里长大,他一定有办法的。”
言如许依旧沉默,信确实是逢渠写的,十分简短,只道他要出城两日,两日之后,会有转机。
言如许面无表情将信合上,递到烛焰上,宣纸付之一炬。
“小姐?!”别枝急得直跺脚:“您别这样,您别吓唬奴婢!您倒是说句话啊!”
“别枝。”言如许终于开口:“将鸣蝉,柳厨娘还有蒋叔叫进来。”
片刻过后,四人并排站在言如许跟前。
言如许拿出一个黑漆木盒,道:“你们四人,是府上同我最为亲厚之人。今日过后,东院你们或许呆不得了。这是府上下人们的籍契,还有一些银票,你们分下去,今日趁夜,你们离开言府,离开京城,半年之内,不要回来。这些钱,应当够你们在其他城镇经营一门可以养活自己的小生意。”
四人对视一番,柳厨娘先道:“小姐,老奴知道这婚事您不愿意,可老婆子活了大半辈子,您听我一句劝。人死了,才是真的什么都没了,只要活着,就还有盼头,您如此年轻,不要钻了牛角尖啊。”
言如许笑笑:“柳厨娘放心,我从未想过寻死,只是有些不得不做的事,怕会牵连你们。”
几人又面面相觑,相□□了点头,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柳厨娘往前走了一步:“小姐说得可是真的?”
言如许点头:“厨娘说的是,我还这样年轻,怎能轻易就死。”
柳厨娘闻言接过籍契和银票:“老奴和老蒋会按小姐的吩咐,将这些东西分下去。但我们四人不会离开小姐,小姐要做什么,我们必定追随。老蒋会功夫,老婆子最会用菜刀,别枝鸣蝉这俩丫头机灵贴心,无论小姐要做什么,我们都能帮上忙。”
“厨娘”言如许无奈。
“小姐,您知道老婆子的脾气。”
柳厨娘态度坚决,其余三人也是如此,言如许见状,最终叹了口气:“我打算逃婚。”
“逃婚?!”别枝惊道。
言如许点头:“我平日在京城没什么名号,守城的兵士隶属御林军,不归京兆尹管控,他们应当不太认识我。我稍加乔装,让猎鹰寨的弟兄们帮一帮忙,出城应当不是难事。只是此后几年,我可能要隐姓埋名,过东奔西逃的日子,再回瑾城,不知是何年月。”
几人纷纷沉默下来。
半晌过后,蒋杰道:“小姐,老奴有个侄子,在京郊驿站做工,老奴会尽快找他买辆马车。老奴还有个表弟,是漕帮的,漕帮的人,他们人脉广。您放心,咱们去到哪,都饿不死。”
别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