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盛香气扑鼻的饭菜上来,韩缜殷勤地服侍着递筷倒酒,极有眼色的围着他祖父团团转。
永宁侯实在是他在身边蹦跶得眼疼,方没好气的让他乖乖坐下吃饭。
“哎”韩缜乐呵呵的应了,拿起碗筷夹了菜别提吃得有多香了。
着韩缜无忧无虑欢快吃东西的样子,尽管永宁侯还板着一张脸,胃口却不知不觉变好了,吃饭也有了滋味。
韩缜在永宁侯这里也没有食不言的规矩,他一向放得开,在这里自在惯了。一边吃着,还不忘点评上几句,比如这道菜好吃,那道烧的老了点,还一个劲的推荐自己觉得好吃的菜让永宁侯品尝,把侯爷给烦的“吃饭也堵不上你的嘴”
永宁侯一向是个规矩严肃的人,家下人等就没有不怕他的,只有韩缜这个孙子天不怕地不怕的跟他亲近,别他嘴里嗔着,心下却是喜欢的,有韩缜在的地方少了孤寂多了热闹,谁会真的讨厌
韩缜早知道永宁侯口是心非的性子,一点也没有放在心上,照样呱唧着没完。永宁侯,永宁侯只有忍了
祖孙俩和谐无比的吃完饭,下人上来收拾了碗筷下去,端上了茶水。
韩缜美滋滋的喝着茶,眼睛却滴溜溜的绕着永宁侯打转,见祖父脸上还是不见笑影,不由腹谤他祖父还真是小气,不就是钓鱼输了吗,这好胜心也是没谁了完全没想过他给永宁侯带来的伤害,人家永宁侯不笑纯粹就是不想让他太得意
韩缜感叹,没办法,谁让这是一向疼自己的祖父,他得哄老人家开心啊
他挑了几个笑话说给永宁侯消食,他人小声音稚嫩还带着奶音,说起笑话来趣意横生颇有技巧,恁是如永宁侯再绷着脸,眼中的笑意却是挡不住的,忙端起茶盏挡在了脸钱
韩缜一有门,专门讲了小伙伴理国公之孙陈继明的糗事,像是背输给了他,结果只能一整天倒退着走路,让理国公府的人了一天的稀罕,别提都搞笑了;像是斗蟋蟀输了,只能在脸上画了只黑漆漆的蟋蟀,然后哭着跑回家,类似的事多了。
你,你是输给了他爷爷,可你孙子不是赢了他孙子吗大不了下次我再赢他孙子几次,妥妥的有面啊
永宁侯先是听着可乐,可马上就反应过来,敢情这小子是知道什么了啊
永宁侯放下茶盏,端着架子道“李管家真是的,什么都往外说”
韩缜咯咯一笑,紧接着眼珠一转,给他祖父出主意“祖父下次你别跟陈爷爷赌钓鱼,你选另一样比,我保你赢”
“哦,比什么”
韩缜满是自信,得意的道“比谁的孙子好啊,你拿我和陈继明那小子比啊,那我还不碾压他啊,祖父你赢定了”
永宁侯如果一口水在嘴里,一定会喷出来。他就从来没见过如此自信满满的人,顿时笑骂道“比什么比谁的脸皮厚,那倒是赢定了,那我还不如不赢了”丢不起这个脸。
韩缜怪叫一声,跳下椅子直冲永宁侯扑去,不依的抓着永宁侯道“祖父,我是不是你的亲孙子,你说,你说”
永宁侯将韩缜的小身子提在半空,任他扑腾,淡定道“要不是亲的,早打出去了”
祖孙俩笑闹了一会,韩缜才说了从明天起每天给永宁侯夫人请安的事,永宁侯皱了下眉也没说什么,只说由着他自己愿意就去
以前还小,规矩宽松些也没事,现在也该重新立起来。再则也是为了孝顺永宁侯夫人,就是片刻陪伴也好,可以稍解老人家寂寞。
眼着过了五月的生辰就要正式进学,可是学文的先生却还没有着落,永宁侯不自觉的拧起了眉。
韩缜偷瞄了自家祖父不愉的脸色,悄悄的打起了边鼓,试探着道“祖父,我找些举人先生也挺好的,教导我们兄弟几个也绰绰有余了”
“那些进士出身的学问又岂是举人能比的”永宁侯摸了摸孙子的小脑袋,还是倾向于找个学问更高的。
韩缜正色道“举人的学问未必就比进士差到哪里去,何况学问好的不一定就是一个好的老师,古人云经师易得,人师难遇,学问的高低,是否进士出身并不能代表人的一切。比起这些,孙儿认为一个善于教导学生,能够因材施教的老师才是一个合格的老师,祖父实在不必太注重这些表面文章,总要适合教导孙儿们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