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心善,可惜晚了。
两人刚走出人群,几个四十上下的中年男子伸手拦住了他们,为之人自称是刘府的管事,“看来是姑娘揭的榜,请姑娘随小人走一趟,我家老爷想见见你。”
“刘管事,这姑娘是个外乡人,不懂规矩,你行行好,放她一马。”老汉作揖行礼,满脸恭敬。
“刘家的事,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刘管事面露狰狞之色,威胁之意甚重。老汉不敢再开口,只让袁满多保重便走了。
袁满望着老汉远走的背影,心中悔恨交加。
悔自己这趟出门,无防人之心,傻傻着了算计;又恨自己贪心,偏偏接了个烫手山芋!
寻夫不易,袁满叹气。
刘家的宅子在彭城的正东方向,离城门倒是不远。
路上,袁满开口问了几句案子之事,刘管事一行人皆闭口不言。
她倒是想跑,无奈前后左右都是刘家之人。她挪一步,他们便跟着挪一步,一来二去,她不敢动了
“到了,姑娘请随小人进府!”
“好说,好说。”
袁满跟着刘管事进门,刘家是两路三进的宅院,院中空阔有余,门窗水榭,无一不奢华。
沿着抄手游廊步入院中,有青松两株,芙蓉满树,风来送香。
袁满行至正房时,房中已坐满了人,正中间的两把交椅,分别坐了一男一女。
两人都是约四十余岁的模样,男子中等身材,四方脸庞;女子虽貌美,但眼眶凹陷,面上毫无血色,两鬓已添些许飞霜。
刘管事向这二人行礼禀告,“老爷,夫人,今日揭榜之人便是这位袁姑娘。”
袁满立在原地,学着刘管事行礼的姿态说道:“老爷夫人好,我叫袁满,是太平县袁家村人!”
主位之人的二人闻言,并未多问什么,招刘管事上前耳语几句后,便挥手让他们离开。
袁满还以为逃过一劫,脚底抹油就想跑,刘家的奴仆拦在她身前,刘管事回头让她跟上。
去的是刘家的后院,几块山石点衬,百竿翠竹掩映。碎石小道走到尽头,进了一间房。
再进数步,渐向西边,有一密道,拾阶而下,原是一间地下密室。
密室中灯火通明,刘管事兀自走在前头,越往下走,袁满越冷。
等到了密室,她才知这冷来自何处。
只见密室中,横放着一口冰棺,周围还堆放着不少冰块。刘管事回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引她去冰棺处,后面跟来的四个小厮,合力推开冰棺。
冰棺中有一具男子的尸体,二十上下,一身白衣,相貌与方才主位之人的中年男子极为相似。
“这是死者?”袁满疑惑地问道。
“是,袁姑娘。这便是我家大公子,刘文举。”刘管事招呼小厮取来蜡烛,让袁满凑近些去看。
在烛光的映照下,袁满仔细瞧那具尸体。
得益于刘家重金买来的冰棺,刘大公子的尸体保存的十分完整,死前所有状态皆悉数保留。
水肿游于皮肤之间,面上、手上,脖颈间有不少挠痕。
“赤白游风?”袁满十二岁时,因过食腥荤物,患过一次赤白游风。
当时她皮肤处与面前的刘大公子一样,起了如云片般的浮肿风团。痛痒相兼,每日挠个不停,最后是吃了几副药才好转。
“大公子生前的确患过赤白游风,那些个仵作和庸医,都说大公子是因赤白游风作而死!袁姑娘,小人且问你,你可曾听闻有人死于赤白游风?”刘管事愤愤不平。
袁满细思之后现,她似乎从未听闻有人死于赤白游风。
当年她患病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