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童正在安慰垃宝:“垃宝妹妹,你怎么了?为什么哭了?”
垃宝哭得更厉害。
傅君尧放软声音和童童说话:“童童,垃宝没事,她是高兴,高兴……童童妈妈很快能看到童童了。”
童童满眼惊喜:“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
傅君尧不敢对上小姑娘欢喜赤诚的双眼,他稍稍侧头看向徐鸣那边,徐鸣等人已经到了童童妈妈跟前。
“您好,请问您认识照片上的小姑娘吗?”
神色不安的童童妈妈看着女儿的照片忽然笑起来,岁月在她脸上留下温柔的痕迹,深深浅浅堆积在她眼角。
她不住地点头,激动地拉住徐鸣的衣服然后又松开快比划起来。
童童下意识帮妈妈翻译:“警察叔叔,妈妈在问你们是不是找到我家童童了,她在哪里?怎么还没回家?”
傅君尧鼻尖酸涩,他摸摸垃宝小脑袋:“垃宝,大哥过去帮童童妈妈跟警察叔叔们翻译。”
垃宝松开抱着他腿的双手,一边抹泪一边乖巧:“好呜呜呜……”
徐鸣那边正愁呢,他们也没想到童童妈妈是个聋哑人。
因为对方是聋哑人,他们心情更加沉重。
一路问过来时,有市民已经跟他们提过,童童妈妈也是聋哑人,童童三岁时因为肺癌走了。
之后留下童童和同样是聋哑人的妈妈相依为命,母女俩主要靠收废品为生。
他们一时不知道怎么告诉面前用手语跟他们比划的可怜妈妈她的女儿不在了。
真应了那句话: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挑苦命人。
傅君尧走了过来:“徐队长,这是童童妈妈,她在问你们是不是找到童童了?”
徐鸣已经没心思去想傅君尧为什么会知道面前的聋哑人是童童妈妈,他对上童童妈妈期盼带着血丝的眼睛时只觉得喉咙里好像堵着什么东西。
好几次张嘴,硬是没说出那个“是”字。
童童妈妈似乎意识到什么,眼底的期盼和光亮在一寸寸淡下去,然后变成一片灰暗和点点不安。
她忽然侧头抓住傅君尧的手,又马上缩了回去,满脸尴尬歉意地冲他道歉。
阴暗中的童童看着继续翻译:“妈妈说对不起,她不是故意想弄脏大哥哥的衣服,她就是……太想让大哥哥帮忙翻译了,她想知道我到底在哪里。”
傅君尧听得清清楚楚,重度洁癖的他轻轻握住童童妈妈有些抖的双手。
“阿姨,没关系,你想知道什么问警察同志就好,他们也在找童童,可能……已经找到了。”
童童妈妈忽然泪流满面,快冲傅君尧比划。
不远处童童跟着翻译:“妈妈问我到底在哪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为什么来了这么多警察同志?她还听邻居说东边废弃的小木房那边昨天大暴雨差点儿出事,是不是和我有关?”
傅君尧一边听着童童的翻译一边将问题转达给徐鸣等人。
徐鸣吸口气艰难出声:“童童妈妈,昨天小木屋那边确实差点儿出事,但当事人不是童童,是这位傅博士的弟弟。”
童童妈妈并没有松口气,布满了血丝的眼睛快看向傅君尧,枯瘦如柴的双手再次比划起来。
童童又翻译:“妈妈问大哥哥,你弟弟怎么样,有没有受伤?现在好不好?”
傅君尧听着指尖略微颤抖:“阿姨,我弟弟没出什么大事,现在在医院住院观察着,您放心。”
童童妈妈这才稍稍安心,这才重新看向徐鸣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