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黄。”
“……怀孕多久了?”
“快两个月。”
“哦,那快生了。”她看那边一眼,现楚愈痕眸中还噙着意味,转而问道:“这颗银杏树多少岁了?”
楚愈痕说:“三百多吧。”
“石桥呢?”
“不知道。”
对于主动喊他叔叔这件事,青晨始终觉得面子挂不住。
主要原因还是有点打脸,于是她继续缓解尴尬:“刚刚那些小孩儿为什么都喊你痕叔?”
楚愈痕识破,终于不再看她,转身去找刀,没所谓道:“随便喊喊。”
这解释,她弯唇笑了笑。
专属于利刃的寒光隔着老远便兹在脸上,青晨转头对上的是一把足有手掌宽的刻着“不锈钢”的大菜刀。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接过来,足足两分钟,对着手里的桃子无从下手。
“还有没有别的刀?比如削水果的。”她问。
楚愈痕“嚓”一声点燃火柴,扔进灶洞后勾头观察火势,淡声说:“没有。”
行吧,青晨抿抿嘴,对他热不起来的说话方式表示见怪不怪。
尽管再小心翼翼,奈何她技术有限,一刀下去果皮儿没碰到,倒是差点把自己的纤纤玉手交代在这里。
无奈她只得再次将目光投过去,说:“既然摘了,要不,您帮人帮到底?”
楚愈痕把泡好的米倒进锅中,有点无言,走过来,从她手中拿过桃子和刀,三两下把皮消掉,然后递给她。
“谢谢!”
青晨接过来咬一口,现香桃嘎嘣儿脆,汁水也甜,便聊了起来:“虽然那是野牛家的,但还能多摘点吗?痕叔。”
那厢往碗里打了两个鸡蛋,倪一眼惯会讨好卖乖的大小姐,没接话。
看来是不可能。
青晨也没抱希望,将吃完的桃核扔进垃圾桶,无事可做,用脚尖踢了踢地面,然后盯着腿上的红疙瘩呆。
“腿上怎么回事?”楚愈痕默不作声收回视线,不咸不淡问道。
青晨摇晃着脚,说:“被你家蚊子咬的。”
“知道有蚊子还穿短裤。”
“热。”
“热你穿皮靴。”
“好看呀。”
“……”
天马行空的对话。
吃饭之前楚愈痕倒水给他父亲吃药,青晨从两人的对话中得知他一大早就去镇上开药了,所以今天才有空在家。
早饭三菜一汤,蒜苗炒鸡蛋,干煸土豆丝,蒸香肠和青菜汤。
楚奶奶中午没回来,楚爷爷身体不舒服也没起床用餐,所以桌上就剩青晨跟楚愈痕两人,除了偶尔碗筷碰撞的声音,静得落针可闻。
青晨是因为从小养成的“食不言寝不语”,所以没说话,楚愈痕则是纯粹无话。
评心而论,这人的厨艺很好。
要不是受食材限制,她敢打包票跟家里妈妈重金聘请的阿姨的厨艺不相上下。
只不过她吃饭有点挑,葱姜蒜一律不吃,也吃不下太硬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