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纾拿着签条走回景寅礼身旁,“这回终于求来一个好签文,景公子也替我印些青稞粉。”
景寅礼拿出一个簇银的锦盒,绕开盖子上的链条,里面传来青稞的清新气味,还混合着些许波动的灵气。
景寅礼:“殿下问的问题,和昨日一样吗?”
林以纾:“昨日我替自己问的,今日我替旁人问的。”
“哦?”景寅礼问,“殿下替谁问的?”
林以纾:“宋知煜。”
景寅礼的手一顿。
正在此时,一群踏云会的学子穿廊而过,前往储水阁去搜尸。
人群中最打眼的就属队末的宋知煜,一身金装同他额间的朱砂的辉映,亮眼得快要烧起来。
他们经由庭院,能看到并排在问缘树下站着的林以纾和景寅礼。
宋知煜不耐烦地看了一眼。
人群中,以王奉成为的学子,打趣地揶揄宋知煜,“宋兄,你也看到了?王女和她的未婚夫坐在问缘树下呢。”
“对啊,那是问缘树,不是姻缘树,宋兄,你不去管一管?”
宋知煜冷脸瞪向他们,众人都怕判官笔,不约而同地老实下来。
林以纾看向众多学子穿行的亭廊,瞥了眼便收回视线,惦记给签条上青稞粉。
谁曾想这一收回视线,景寅礼已经将锦盒收回去。
林以纾:“景公子,你还没给我的木签上青稞呢,怎么就将盒子盖回去了?”
景寅礼语气平静,“我从北境带来的青稞粉不多,用完了。”
林以纾:“?”
不是,她刚刚明明看到了,那么满满一盒青稞粉呢,怎么就用完了?
林以纾:“景公子”
景寅礼温和地对她笑,“我还有事,先行向殿下告退”
林以纾:“景欸?”
她到底哪里得罪北境少主了?
北境少主已然离去,这是景寅礼第一次如此没有风度,将有所期盼的王女留在原地。
景寅礼顶着端方君子这四个字长大,如此情景,实在罕见。
适才在问缘树下,有那么一刻,景寅礼曾想向问缘树问,和天都退婚是不是错的
景寅礼向来温和的脸上,笑容逐渐消融。
简直,荒谬。
林以纾虽没得着青稞粉,但还是觉得今日问缘树给她的签文极好,小心翼翼地将签条收到纳物囊中。
她走到问缘树下,打量古树,“虽说昨日你的签文不准,但今日的签文肯定准。”
有了‘车到山前必有路’的底气,林以纾打算再问一遍昨天的问题。
林以纾双手阖起,眼睛闭上,“问缘树啊问缘树啊,我再问问你,我能活到大结局吗?”
树枝颤抖,木签从空中降落,落在林以纾往上摊开的手心上。
林以纾兴致冲冲地睁开双眼,看向签条上的签文。
大红的签条上,‘腹中有喜,早生贵胎’八个大字刺眼醒目。
林以纾:“”
有此一出,车到山前都不一定有路了。
林以纾收起签条,垂头丧气地前往储水阁搜尸。
储水阁中三十余学子围在一个檀木桌旁,听长老讲述该如何利用识修的本领搜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