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睁开眼,甩甩头。
最近江阅川又变得极好说话,尤其是今晚,大概是喝了酒,整个人变温柔了。
画面一帧帧划过,停顿在他洗完澡出现在房门口的那一幕,梁悦宜使劲搓搓脸,迅地冲了个澡,洗完才现,她的衣服没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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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七号到十号是清既市的高考时间,梁悦宜和江知霖被安排在一中的另一个校区考试。
第一场考语文,江家的司机小李早早地开车送他们到考场。
中午十一点半,两人准时走出考场。
现中午过来接他们的却不是小李,而是江阅川和他的秘书小叶。
江阅川坐在车后座看文件,全程没问他们考得怎么样,仿佛这只是偶然路过,顺便接他们吃个午饭。
江阅川在考场附近定了个套房,两间卧室让给两个高考生午睡休息,他则坐在起居间处理工作。
梁悦宜睡不着。
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大脑处于高运转的状态,完全静不下来。
折腾个三四回,还是没能睡着,梁悦宜索性起来,拎着书包从卧室出来刷数学题。
“吵到你了?”江阅川摘下眼镜问道,当即半合笔记本。
梁悦宜摇摇头,解释说:“没有,我只是睡不着。”
她坐在起居室另一头,取出书包的一叠试卷和铅笔盒,开始做题。
笔尖“沙沙沙”在纸面滑动摩擦,写出最后的答案,她咬着笔杆,有些苦恼地扭头看向江阅川:“阅川哥哥,你说要是考不上s大,怎么办?”
江阅川抱着手臂靠在沙上,静静地看着她。
他合上手里的笔记本,调开手机上的舒缓音乐,一只耳机塞入她的左耳。
耳畔流水潺潺,鸟鸣啾啾,仿佛全身心走进一个隔绝外界的清静桃源。
接着雨声淅淅沥沥,一滴滴落在池塘里,荡开一圈圈平静的涟漪,意识犹如蜻蜓低飞停歇在池塘旁的树梢上。
酒店的隔音不太行,江阅川说话的时候刻意压低着嗓音:“我有时候烦躁会听音乐,人的身体和意识就像紧绷的弦,偶尔也要学会松一松。”
梁悦宜的神经一寸寸放松下来,她半靠着椅背,慢慢地合上眼睛。
江阅川的声音低缓,仿佛有种催眠的魔力,钻进她的耳边:“高考只是你漫长人生中的一次体验,看作是一次在享受,它不会成为你的负担。”
梁悦宜鼻息渐渐趋于平稳,意识轻飘飘地浮在那一池潭水里,耳边没了其他声音,隐隐约约只听见晨雾悄然散去,微风轻拂脸颊。
江知霖舒服地睡了个午觉,在床上伸了个懒腰,立马跳起来大叫一声。
他打开门走出卧室,正欲说话,目光不经意定在侧躺在沙上的那道身影。
他哥坐在沙的另一侧,冲他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继续看他的文件。
江知霖摸摸后脑勺,一时之间没看明白现在这状况是怎么回事。
他哥何时有过这么岁月静好与世无争的时候?
之后的几门考试安稳地度过,梁悦宜被接回揽云筑后,大睡特睡,从下午开始睡一直睡到凌晨才醒来。
下楼觅食的时候路过江知霖的房间,里面传来打游戏的声音,这人估计是在报复性熬夜玩游戏。
高考结束后,江知霖约了同学成天四处撒欢,不到晚上绝不回家。
梁悦宜喜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