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真的不安,江阅川上前两步,开玩笑似的说:“那什么?爷爷是会打断我的腿,还是打断你的腿?”
可惜梁悦宜笑不出来。
江阅川牵着她回到房间,慢慢地开始铺垫:“爷爷可能喜闻乐见呢?就像大伯满意你和知霖一样。”
虽然他很不愿意提到那桩乌龙,但为了说服她,他捏着鼻子认了。
梁悦宜没那个底气:“会吗?”
江阅川抚着她乌黑的头,认真地问道:“所以,你在担心什么?”
梁悦宜摇摇头,没说话。
在她与江阅川的这段关系里,占主导的不是她。
她像是漂浮在虚无缥缈大海里的一叶小舟,全凭海浪的心意去往哪个方向。她害怕一个浪头无情地打来,打翻她这艘小舟。
有了周六的前车之鉴,周日一整天,江阅川的手机没有为工作响过。
他陪着梁悦宜随走随停,逛了小半个县城。
周一上午,江家兄妹和温北一起回了清既。
梁悦宜有课没过去送,上课到半程,小朋友们安静地低头写作业。
窗外的天空,飞机压得很低,划过天空的时候出机器轰鸣声,她忍不住向外看去。
“是飞机哎!”小朋友们放下笔,围到窗口,不约而同望向天空。
尽管在地面上看见过很多次飞机,孩子们依旧心生向往,因为飞机那头是他们的父母,是他们的梦想。
也是她心心念念的栖息地,有她的家人与爱人。
在支教学校的日子仿佛上了条一样过得飞快,还有三天便是除夕。
学校里除了他们这些支教老师,还有□□位小朋友留守在学校,他们的父母在外打工,过年没有回家。
气温直降五六度,终于下起了新年的第一场雪。
来自南方的同学们少见雪,完全顾不上御寒,早起的时候,连衣服都没完全穿好,兴奋地跑出去到处撒欢。
雪下了整整一夜,大地仿佛穿上了一层厚厚的大衣,屋檐上挂着几串冰柱,水珠滴下来正好淌进路过的一个男生脖颈里,他立刻大叫一声“好冷啊”。
梁悦宜和林老师拿着铲子铲雪,铲着铲着,和几个小朋友在廊下堆雪人。
她把自己的白色线帽戴在雪人头上,借了副眼镜框一并戴上,拍了张照片给家里人和好友过去欣赏。
梁悦宜尽情玩了一天的雪,终于玩出了副作用。
当天晚上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硬生生冻出了感冒,临睡前她吃下一颗感冒药。
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被林老师叫醒,梁悦宜睁开眼睛,一堆人围着她的床铺。
她张口想说话,却现喉咙疼得说不出话来。
梁悦宜听到林老师在和学姐说,她烧了,额头烫得厉害。
学姐立刻回神拿了个温度计,甩一甩,让她张开嘴放舌下。
梁悦宜后知后觉地感觉自己浑身酸疼,像被车轮碾过一般,完全没什么力气。
她张开嘴巴,林老师取出体温计,对着光线仔细地看,直接对负责人学姐说:“还是去医院吧,学校里备着的退烧药都吃完了。”
学姐点点头,动作利落地替梁悦宜拿上羽绒服和帽子说:“我带悦宜去吧,我再找个男生过来帮忙。”
“我一起去吧,他们都还睡着。”宿舍门口不知何时出现一道人影,几人望去,于慕定定地站在门口。
梁悦宜没什么力气多说一句,被学姐穿上羽绒服,拉上拉链后,学姐直接招手让于慕进来。
于慕背起她,学姐伴在身侧,开着校长的那辆金杯送她去县城的医院。
这是梁悦印象中第二次急诊输液,一阵兵荒马乱后,她坐在县城医院的输液室,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