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
竟是个药名。
药王谷的人起名字都这么有意思的吗?
被困在紧张的气氛里有点久了,裴萱萱难得露出一个笑,但突然反应过来方才那两位弟子叫南星的语气有些急促,像是有难以解决的问题,她的眉头不禁又皱起。
“萱萱!”
台下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裴萱萱朝下看去,现是华竹与问天。
他们此番下来,已是违背了那不成文的规定,所以她还是想先把二位先劝上去。
三步并作两步,裴萱萱上前握住两位的手,同时努力稳住情绪,让自己看起来靠谱些:“这里有我在,你们先上去吧。”
“掌门,长老。”
站于台旁一直默不作声的罪魁祸,也忽然上前搭话。
“我与师兄的比试,只是单纯的点到为止。习武修道之人,受点小伤在所难免,两位不必太过烦忧。”
听及这番话,裴萱萱强忍着扇他的冲动,咬了咬唇,转头回到:“我从未见过什么小伤,是会一直流血不止的。不如你先看看,这流了满地的血占了人体内多少的份量?你的师兄是否会因失血过多而死?这就是师弟对于小伤的定义吗?”
一顿炮轰之下,莫离被她怼得没了狡辩的词,抿唇冷笑了一声之后,他没有再回话。
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她方才的话中末端带着颤音,她先前还不知自己因何生气,但现在她知道了。
她气莫离对他人生命的漠视,气他不择手段地赢下比试,气他直到现在这一刻,还装得大度有礼。昂着,挺着胸,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那张干干净净的脸,黄白相间丝毫未见褶皱的衣服,与那躺在血泊中的田渊柏一对比,狠狠刺痛着裴萱萱的眼。
呼出两口久闷在心间的浊气,裴萱萱先上台与南星交待了几句,南星红着脸应下后,便招呼身旁的两位同门扶起田渊柏,将他带离了此处。
“师尊。”裴萱萱对着还未回至台上的华竹开口。
“按规定,门内席是不是最终要与胜者来一场比试?”
“这还需再与为师确认?你不早就为此准备多时了?”华竹宠溺地替她捋顺了躁起的头,语气肯定,亦是认同,更是一种对她的鼓励。
“那您与长老先上台宣布对决,萱萱已经做好迎战的准备了。”
“萱萱”站在华竹身旁好不容易找到了开口的机会,问天正要被华竹推回台上,又还是忍不住折返,沉重地拉起她的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放心,药王谷的弟子同我说可以治好。”她心领神会地对着问天用力点点头,差点连簪都要被甩到了地上,这才把问天给哄回了台上。
她目送着二人回了高台,耳畔随之传来一个讨厌的声音。
“师姐巴不得立马同我对决了?”
莫离怀中抱着那轻飘飘的剑,左晃右晃地踱至她的身侧,语气轻佻。
“按门规做事罢了。”
叹了口气,裴萱萱换上一个可怜巴巴的眼神故意恶心他,态度却十分之强硬。
“只希望,师弟手里剩余的针能比你的心眼少一些。我累了,想战决。”
听完这话,莫离的脸立马黑了好几分,下颚处绷起,就好像在死死咬着牙关。
而站在不远处一直吃瓜的两个审判弟子,也很有眼力见地拥了上来,将两人隔开。
许是掐准了时间,华竹与问天于高台上宣布了比试最终的胜者,紧接着,裴萱萱感受到一道炽热的目光打向她这处,回望过去,她现是华竹在看着她。
“据门内规定,比试的胜者要与本门席弟子切磋。”华竹施咒传音的手势顿了顿,视线却一直未从裴萱萱身上挪开。
“现由我门内席裴御萱应战,是为与其黄方的胜方弟子莫离,做最终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