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斩把手背到身后,冷然道“本座行事,还需向你汇报”
“道君不愿意说便罢了,”夏泠道,“若是无事,容我告辞。”
她并不想再跟这两个熟人待下去一个莫名其妙的要闻她的气味,一个曾撵了她一夜、疑似被她所迷惑。委实没什么交情可以叙的,便欲转身,离开此地。
谁知身后金斩立时阻止“等等”
见夏泠稍停,金斩放缓语气“本座听闻,极乐宗与无极宗稍有龃龉,可是确有其事
他还没说完,便见前方的华衣少女道“多谢道君热心,然此事内情,实为我宗私事,不便对外多说。”
她用一种礼貌但冷漠的口吻“无需旁人过问。”
“你”
金斩气,然而未等他发作,他所注视那人,就转过壁照,衣袂翩翩然地离去了。
“”
金斩握起拳,愤愤锤在壁照上。
他实在是有很多话想问。
极乐宗与无极宗的冲突,如今已算是路人皆知,这点金斩其实不在乎,但他在意门人向他汇报的那句极乐神女现,诛杀天聆女,与无极宗破使交恶。
算算时间,她从山脉里离开后,就与无极宗的人打了一场,她身上还带着伤啊,那是还是他亲手打出来的
所以她现在状况怎么样受伤了吗,先前中的阳炎有没有拔除,无极宗的人有没有为难她
这些念头乱糟糟的挤在他心中,一时又想到,如今极乐神女已现世,并就在破望山脉的消息,已经开始扩散。虽然知道这是早晚的事,但金斩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这么快
喀嚓。
细微的皲裂声在身后响起,金斩神情一冷,他转过身,便见无极宗的破使正在慢慢地揉着手,揉到哪里,被阳炎灼成焦黑的皮肤,就像壳一样碎开,片刻之后,他的手便光洁如初。
金斩表面上脸色淡淡,着这破使,心头却是无名火起。
他自打接到消息,心里就生了焦虑,一至虚无之间,连随从也没带,就孤身飞驰向临启台,就是想快点见到她。
然而一来,就见无极宗这破使,正在与她交谈,求着要闻闻她的气味。
闻闻气味。
金斩把他们的对话听了个真切,不由大怒,忍不住挥去一道阳炎,此时见这破使,一幅慢条斯理、镇定自若的样子,不由冷道“本座阳炎的滋味可还领受”
此时破使已经将伤口全数恢复。听见金斩的话,他也没发作,只是道“御反道君,你心念之乱,已是表露于外,还是收敛些的好。”
金斩背在身后的手一紧。
“废话可真多,”他冷哼一声,“几百年了,也不见你摘下那鬼东西,连脸也不敢露的人,也配评断我的心境”
无极宗虽一向远辟南域,尤其无恙君失踪这几百年,更是少与其他几宗有来往,但作为宗中高层,破、孽二使还是经常在外走动的。
金斩与破使交情谈不上,但也算是互相混个眼熟。
“”
破使沉默片刻,伸手抚在鬼面上。
他的手指修长而光洁,指甲生得特别漂亮,仿佛半透明的蝉翼。
“世人皆以目遮神,”破使道,“以眼中所见的浅薄认知,揣测大千世界,我无法渡化凡愚,因此以修罗形状,代我之面。”
“我虽遮面,但行事坦荡,不是卑暗之辈,”他慢慢地说着,“反之,御反峰主,却困于混沌,故作姿态,口是心非”
他还没说完,金斩便是一道挟裹着汹汹炎火的罡风挥来“住口,野人尔敢妄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