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门外,几个小沙弥正在忙着支粥摊,煮清粥。
棚后站着一名老喇嘛。
他脚踩红色厚底靴,下身着紫红色僧裙,上身披黄色袈裟,袒露右肩,举着转经筒,微闭眼睛,站在一边。
陈宸目光刚停留两息,他就心有所感,转头来看,却只见一个不高背影,朝东边树林走去。
敏锐无比,高手!
树林不远。
道旁林中,一匹健马悠闲低头,漠不关心来人的心情,只顾吃草。
拓拔野早至。
陈宸往林中行了十步。
狭长眼睛渐渐眯起。
突然,“唰”,后颈风声四起!
一只骨节粗大的手成鹰爪状从树后伸出,眨眼间,指尖就要碰到陈宸后衣领!
这招拿颈看似凶险,但并无杀意。
陈宸身形瞬转,已是正面朝向来敌。
同时右手戟指作剑,在鹰爪腕部内关穴一触即收。
“拓跋兄就是这么对待老朋友的吗?”
宽肩拓拔野从树后走出来。
“朋友?一面之缘的朋友?会有朋友见面满嘴谎言?”
咦?眼前这人肤色与昨天截然不同。
面容虽然未改,但神情一变,竟从一个混帮派的桀骜凶徒变成了翩翩少年!
若不是声音未变,难以相信这会是同一个人。
“那倒是先给兄台赔个不是了。”
陈宸脸上挂上春风般的微笑。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全真教二代弟子,陈宸,家师周伯通周真人。”
陈宸拱手。
“周伯通?昔年华山论剑的‘中神通’?王重阳的师弟?”
拓拔野不着痕迹地揉了揉内关穴,口中问道。
“正是。拓跋兄身处西夏,对中原武林知之甚详啊。”
“心慕武功,何况秦州离华山不远。”
陈宸又笑了笑,换了個话头。
“昨日多有得罪,实是原本的‘卖家’妄图下毒害人。”
“我教弟子心中奇怪,但还是奋起反抗,杀光了贼人。”
“哦?你是想说替我挡了灾。我难道还要谢谢你不成。”
拓拔野漫不经心,显然是不想承情。
“那倒也不必。我们时运不济,恰在彼时彼刻踏入贼人陷阱。”
“后来继续与拓跋兄完成未竟交易,大家两不相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