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样的身份还来军中干嘛?不应该留在家里享福吗?”
“谁说的女子就只能在家中,我姑姑,你们不都也是女子吗?我对享福不享福的没什么兴趣,倒是军中的事情更吸引我,往后咱们就是一级的士兵了,还请诸位姐妹多包涵才是。”
裴惟来没有大小姐的脾性,热情开朗的性子让她很快就和这些姑娘们打成一片,虽说身份上有悬殊,可在军中,她们都是一样的士兵,自然而然就多了几分扛枪练刀的同窗感。
相比较之下,裴惟觉要慢热些,他在军中并没有去士兵营,而是去了军医所在的位置,里头伤兵不多,因此好几个学徒才能分到一人照顾,对于他这个新来者,多少有些忌惮。
奈何他倒是冷静,也不往前凑,也不四处瞎打听,只是认认真真的将军营里惯用的药和方子都给细细的看了一遍,而后就那些治伤的用具也仔细检查了一番,而后写了些建议,直接交给了军医处最老资历的一位。
他看了之后,眼神中带着些震惊。
倒也不是说这些建议有多惊世骇俗,而是觉得这人年纪轻轻的就能如此细心和有见地,着实少见,所以也是凭本事得到了军医们的认可,和学徒们的佩服。
自然而然就多了许多人来同他打交道,裴惟觉来者不拒,别人问什么他就答什么,丝毫不隐藏,直到最后有人问来一句,为何他对这些东西如此熟悉之时。
裴惟觉淡定的回道。
“负责送药材到军中的是我二叔。”
二叔?
军队的药材这么多年不都是裴家二公子负责的吗?叫二叔?所以眼前人也是裴家的。
“对了,我叫裴惟觉。”
随后他在众人有些错愕和懵懂惊觉的过程里,淡定的做着手里的事,而在帐外的王宏听到了动静,忍不住轻笑一声,就先离开了。
“放心吧,两个孩子适应的好着呢,算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
王宏将二人的事情简单的说了说,裴子杳才堪堪放心下来。
融入大家,不是什么难事。
但要在这个大集体里生存好,这就绝不是靠嘴巴和热情能做到的事情了,还需要很多的胆量,能力,和决策的头脑。
对于这些裴子杳也没有绝对的把握。
“罢了,来都来了,就再看看吧,接下来一视同仁,若能扛得过去,再做打算。”
“是这么个意思。”
裴子杳说到做到,姐弟二人自来了军营后,除了身份和别人不大一样,其余的所有衣食住行,训练洗漱统统遵循规矩,没有一点特殊。
起先人人都在等着瞧他们的好戏,可小半年下来后,才现,自己盯了大半天,人家早就越了一切都去到前头了,所以对之羡慕的同时,也会了狠的想要追赶上。
因此,军中的气氛倒是被二人的到来给带动起不少,对此裴子杳很欣慰。
又是一年腊月寒冬。
上京的风雪仍旧很大,宁安园中,裴子谡和姜时愿夫妇正围炉煮酒呢,一边温着羊羔酒,一边看着裴子杳送来的家书。
上面清清楚楚的记载着姐弟二人在军中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