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原本就对二哥的失踪心怀内疚,映之姐的惨死更是给了他沉重的一击,在一个萧瑟的秋天早上,他用一条绳子结束了自己短暂的生命。
在自沙之前,大哥过来看她,当时她简直不敢相信曾经高大挺拔的年轻人在短短的一年内变得骨瘦如柴,双颊和眼睛深深凹陷进去,仿佛一具行走的骷髅般。
只是那天他精神还不错,安静地嘱咐她以后要照顾好自己,当时她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完全没有意识到他是在交代后事,再见面时,已经天人两隔了。
大哥去世后,她爸一下子老了十几岁,头全白了,这些年来他一直没有放弃寻找二哥,仿佛意识到自己时日无多一般,他更加频繁地往外跑,可他毕竟不年轻了,不久后在一个早上突心梗走了。
他走得那样匆忙,连一句话都没有留下来,可能没能找回小儿子,至死一双眼睛无论如何都没能阖上。
白榆敛下心中的酸楚,把那张全家福照片重新放回箱笼中。
现在映之姐还没有出事,大哥和爸爸还健在,一切都还来得及。
身上黏糊糊的,她拿了套换洗的衣服去洗澡。
白家的房子有六十多平,三个房间带一个小厨房,只是上厕所和洗澡还得用公共的。
洗去一身的黏腻后,白榆才感觉整个人活过来。
再次经过客厅时已经没了她妈的身影,秦心卉的房门也紧紧关着。
白榆没有多想,把洗好的衣服拿到院子去晾晒,回来时才现门口连秦心卉的鞋子都没了踪影。
这是出门了?
这么晚了她还能去哪里?
不过去哪里都与她无关,只要不要惹到她就行。
回到房间,热气已经散了不少,但躺着还是很热,白榆拿着大蒲扇风,不一会儿,刚洗完澡的身上又出汗了。
她
在床上翻了几次身然后坐起来爬下床跑到隔壁房间把秦心卉房里那台电风扇给搬了过来。
她家的东西凭什么要便宜外人?
把插头插上去老旧的电风扇立即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凉爽的风吹在身上白榆在床板上重新躺下。
月如镰刀撒落在老旧的窗棂上窗外的合欢树在夜风中簌簌作响。
几只夜虫飞进来白榆爬起来正想把虫赶出去却在窗口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虽然隔着一段距离可她还是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江凯。
他一身绿军装高大笔挺清冷的月光落在他稍显青涩的脸上。
毋庸置疑江凯是长得很好看的。
他不仅脸长得好看笑起来更好看露出一口白牙灿烂阳光仿佛一见他笑心情瞬间就好了。
大院里不知有多少小姑娘被他这灿烂的笑容给迷得七荤八素的她自己就是其中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