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她是个莫得感情的赚钱机器。贸然动笔肯定不可,梁雪然放下笔,查了很长时间关于盛唐的资料,也开始看一些记录片,好好地补充知识。万一出现什么错漏,给店家带来麻烦不说,对她的名气也有损害。单单是下午看,晚上也捧着平板。这幅专注的模样成功引起魏鹤远的注意力,他松开搭在梁雪然肩膀上的手,视线自她手中的平板滑过,有些意外:“在看什么?胡旋舞?”“不不不,这是胡腾舞,”梁雪然终于捉到魏鹤远的错处,笑着解释,“女生跳的叫胡旋舞,主要以旋转为主;男生跳的叫胡腾舞,最多的动作是腾空。”说着,梁雪然放下平板,下床,赤足站在毛毯上,模仿着刚才记录片中的仕女几个简单动作:“瞧,这才是胡旋舞。”“啧,”魏鹤远笑,“你这是胡扑腾舞。”看在钱的份上,梁雪然没有对他展开人身攻击。不然以她的口才,能骂到魏鹤远当场自闭,怀疑人生。周一下午,返回工作室,梁雪然刚刚准备拿出来裁剪好的布料,却发现上面不仅被泼上乱七八糟的墨水,还被恶意地拿剪刀剪出了好几道口子。搞破坏者明显心怀怨怼,这道道的,显然用上极大的力气,边缘处脱了线,歪歪扭扭。范以彤一眼看过来,瞬间爆发:“这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干的好事?有毛病吧?心里阴暗成这样?”同学围上来,一阵惊呼。如果说上次被泼可乐还能勉强说得上是不小心,那这次真的是□□裸的针对了。过来的人不少,看热闹的有,看笑话的也有;毕竟梁雪然平时不是学习就是回家,交际活动不多,更何况身上还有那么多不好的传闻。但更多的还是关心,安慰,出主意。更要命的,这个周六,因为学校门口地铁站施工,断了差不多四小时的水电,也没办法去门卫叔叔那边看监控。这次被弄坏布料的不止梁雪然一个人,有人也发现自己的作品同样被泼墨,还有的像是被从垃圾桶里翻出来一样,刚纫好的花边被扯松。其中就包括叶初夕。“该不会是附近的熊孩子偷偷进来了吧?”叶初夕捏着自己同样破破烂烂的布料,愤怒地叫,“前两天听说有熊孩子在美术室打闹,他们该不会趁着周末来咱们工作室闹了吧?”学校附近有个社区小学,里面不少调皮捣蛋的孩子,a大对外开放,这群熊孩子没少来这里撒野,去年还出过小孩子去捉天鹅结果不慎落水的事。前两天美术室的学生走之前忘记关门,有熊孩子结伴去画室偷颜料,被抓了个正着。毕竟年纪还小,只能怪你教育批评后释放,在学校论坛上引起不少争论。现在叶初夕这么一说,大家自然而然地认为,又是那一群小魔头干的坏事。“哎,看来以后工作室要上锁了……”“那样以后来多不方便?谁管理钥匙?”“我真想抓住揍他娘的一顿,气死我,我好不容易才做好。”……一片嘈杂,唯有梁雪然瞧着人群中的叶初夕:“叶同学,你不要再贼喊捉贼了。”讨论声停止,众人错愕地看着梁雪然。早知道梁雪然和叶初夕不对付,但现在这情况……也太诡异了吧?先前说叶初夕抄袭,这有理有据的;可现在没有证据,梁雪然就这样指责叶初夕,是不是有点太蛮横了?正捧着被弄坏的成品心疼的叶初夕脸色一变,恼怒:“你说什么话?你看看我手上的东西再说!我辛苦好几个星期做出来的东西就这么被糟蹋了,我心疼还来不及哪!”叶初夕的好友附和:“对啊,初夕这件裙子做了一整个星期,几乎一有空就过来;就算是栽赃陷害,也不至于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吧?”没等梁雪然说话,叶初夕眼圈一红,万分悲愤:“梁同学,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像这样三番两次的针对我,你真的太过分了。能不能不要胡乱的枉我身上泼脏水?”她越说,声音越哽咽,眼泪快要掉下来。好友连忙递上卫生纸,叶初夕接过,捂着眼睛,小声抽泣。周围再没有人说话,一会看看叶初夕,一会看看梁雪然,神色各异。与情绪激动到哭泣的叶初夕比较,梁雪然格外的冷静。从发现未完成的作品被毁,一直到指责叶初夕,梁雪然始终没有流露出半点难过,或者愤怒。静的就像是一汪潭水。范以彤忽然觉着,梁雪然似乎早就知道会发生这一切,刚刚只是在看叶初夕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