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丁铭看着交上来的答案若有所思,他捋着胡子看了好半,之后突然!将视线转向了芒挺凯特和久布米亚,咄咄逼饶道:“是你们两个人,偷了阿伽门农的亲笔信,对不对!?”
迈锡尼的皇宫有些凄凉,人迹罕至,门可罗雀,尤其是阿伽门农的王位,至少有四五年无人问津,已经冰冷了。仆人们点着了大殿里面的油灯,尽管灯芯发出的光很辉煌,但是,被辉煌笼罩的宫殿,仍然是冷冷清清的。穿堂风偶尔会拨动几下火苗,让灯光和影子给宫殿带来一些活跃,仿佛宫殿上的鬼,比人都多似的。
芒挺凯特只顾着浑身上下瑟瑟发抖,是久布米亚硬着头皮,向马丁铭解释:“怎么是偷的呢,信是阿伽门农国王陛下亲手交给我们的。我还记得,他用蜡封信封的时候,有一滴蜡液,落在信封的右下角了,呐,不信你可以看一看。”
马丁铭并没有去看蜡迹,而是左手举着金斯菲尔特和森玛希姆的答案,右手举着芒挺凯特和久布米亚的答案,对久布米亚道:“呐,你们自己看看,人家的答案直接就是8号,而你们的答案涂涂改改,之后改成了8号。你们难道连哪个是王子都不知道吗?”
“哦,你这个呀……”久布米亚勉强的挤出一点点笑容,继续硬着头皮,替自己辩解:“我们出去打仗已经五年了,孩子长的快,一一个样子,我们当然认不出来了。”
金斯菲尔特见久布米亚那么能狡辩,于是急了,指着芒挺凯特和久布米亚,大声嚷嚷起来:“胡!他们在胡!就是他们两个人,深更半夜偷了信。”
“我们没偷。”芒挺凯特也不得不话了。
“偷了偷了,就是你们偷的。”森玛希姆也跟着帮腔。
“我们没偷!”“我们没偷!”芒挺凯特和久布米亚几乎是同时,表示否认:“马丁铭大人,请你相信我们。”
“偷了偷了!就是你们偷的!”金斯菲尔特语气更加坚定了,寸步不让,话音未落,森玛希姆就跟着大喊:“他们是特洛伊的奸细!把他们抓起来!”
马丁铭迟疑了片刻,但是很快就当机立断,朝卫兵们挥了挥手。紧接着,皇宫里面的卫兵,一拥而上,从四面八方,围住了芒挺凯特和久布米亚。
然而,卫兵们动作再快,也快不过芒挺凯特,芒挺凯特只是轻轻的一个转身,仅仅用了62。9534%眨眼的时间,王子就奇迹般地,跑掉了芒挺凯特的手里。
“把药交给我们,否则我就杀了你们的王子!”别看芒挺凯特刚才紧张,真闹到破釜沉舟这个地步,芒挺凯特就一点儿也不紧张了。几乎是与此同时,久布米亚也亮出了兵刃,警惕的注视着四面八方的卫兵。
“不能杀,千万不能杀,那可是我们的王子呀,勇士手下留情啊!”马丁铭顿时就屈服了。
芒挺凯特见局面对自己有利,于是从容不迫的道:“想要你们的王子也行,把药交给我们!快点儿!”
“不行!不能把药给他们!”金斯菲尔特急忙阻拦:“希腊联军那边,还有几万伤员等着药呢,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药给他们!”
“那我就先杀了他!”芒挺凯特着,将手里的刀,摆到了王子的脖子上,王子“哇!”的一声,顿时就吓哭了。
马丁铭就见不得这种画面,急的就快给芒挺凯特跪下了:“不能杀,千万不要杀呀!有什么要求,我们可以慢慢商量。”
金斯菲尔特急赤白脸的跟马丁铭解释:“马丁铭大人,你听我,药不能给他们,绝对不能给他们!我们不能因为一个孩子,牺牲几万希腊勇士的命!”
“对,不能给他们!”森玛希姆着,又将话锋转向了芒挺凯特:“就算你们杀了王子,药也不能给你们!”
久布米亚皱了皱眉头,有些为难,他也不想杀一个孩子,于是反问马丁铭:“你确定这两个人,是阿伽门农国王陛下的亲信吗?他们完全不在乎王子的死活。”
王子哭的更大声了,而且还一边哭,一边含混不清的喊着他的爸爸。话,阿伽门农出征的时候,王子还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这些年来,一直是马丁铭带着的,那爸爸两个字就像是在叫马丁铭,所以把马丁铭的心都哭碎了。
一边是王子,另一边是几万希腊联军的勇士,让马丁铭如何抉择呀!
芒挺凯特看到马丁铭脆弱的表情,于是又加了几分威胁,他把刀在王子的脖子上晃了晃,催促着马丁铭:“马丁铭大人,我们的耐性是有限度的,赶紧把药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们心狠手辣!”
宫殿上的气氛又一次压抑了,比之前的压抑更加压抑,除了“呜呜”大哭的王子之外,没有人敢吱声,就连蚊子都屏住了呼吸。油灯的火苗,随着穿堂风摇摇晃晃的,让地上的影子显得有些惊骇。
马丁铭几乎是用颤抖的声音,乞求芒挺凯特:“千万不要杀王子,千万不要伤害到他,他还只是个孩子。我这就给你们拿药去,我这就去拿药!二位勇士请稍等片刻啊!”
“药不能给他们!”金斯菲尔特和森玛希姆一听就急了,两个人一拥而上,试图阻止马丁铭,于是马丁铭下令,让卫兵把金斯菲尔特和森玛希姆绑了起来。之后,马丁铭含着眼泪,匆匆忙忙的向后宫走去。
尽管金斯菲尔特和森玛希姆手脚被绑着,但是仍然歇斯底里的大喊:“药不能给他们啊马丁铭大人,那是几万希腊士兵的命啊!”喊着喊着,金斯菲尔特和森玛希姆也“呜呜”的哭了起来,哭的比王子还大声。
然而!一定要注意这个然而。
然而,马丁铭毕竟是马丁铭,正所谓姜还是老的辣,马丁铭又怎么会轻易认输呢,或许,刚刚在宫殿上的屈服,仅仅是半真半假,或许,把金斯菲尔特和森玛希姆绑起来,也是为了更好的麻痹芒挺凯特和久布米亚。
总之,不绕弯子了,直接吧,马丁铭跑到后宫,以最快的速度,让仆人们,给芒挺凯特和久布米亚,装了一包假药。同样是,一包,一包的,但是每一个包里面并不是药,而是黄土。
工夫不大,马丁铭就让仆人们,扛着一麻袋假药,走了出来。
芒挺凯特和久布米亚还蒙在鼓里呢。芒挺凯特挟持着王子,久布米亚扛着麻袋,两个人试探着向皇宫外面走。以芒挺凯特的性格,不怕两军对垒,就怕面对弱,他连踩死个虫子都害怕,他又怎么可能亲手杀了王子呢。所以,既然药已经拿到了,他们也不想为难王子。于是,芒挺凯特把王子丢给了路边的一个老婆婆,与久布米亚一起,带着一麻袋假药,飞身上马,一路狂奔,风驰电掣般的冲出了迈锡尼。
见王子平安无事,马丁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当马丁铭回到宫殿的时候,金斯菲尔特和森玛希姆破口大骂,马丁铭是老糊涂,马丁铭是混蛋,马丁铭是卖国贼,两个人骂的声嘶力竭,两个人骂的歇斯底里,而且还一边骂一边痛哭流涕。
马丁铭只是微微一笑,亲手解开了金斯菲尔特和森玛希姆身上的绳子,道:“让二位勇士受惊了,请二位勇士放心,药还在我这里,我这就拿给你们。”
金斯菲尔特和森玛希姆知道真相后,顿时是破涕为笑,喜出望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