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因公失约,她当然是理解的,毕竟都是成年人了,早该懂事。况且以往见面都是俞萌来将就她的行程安排,只这一次,她又有什么好说的。但是情绪总不受理智控制,她因为想赶着拍这支广告,已经两三天没见俞萌了,说不想是假的,说不难过也是假的。她闷闷不乐地低头玩手机,又玩不进去,手指扣在手机屏幕上,无名指上银质的戒指敲得梆梆作响,还带着点节奏。唐黎听见了,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好了好了,别搁单身狗面前秀了。”“有人追的可不算单身狗啊。”高小朵在一旁耸着肩膀笑,打趣道:“唐黎姐,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君君吗?人家花都送够一个礼拜了吧?”唐黎从后视镜里翻了个白眼,“不跟自己的艺人谈恋爱是最基本的职业道德底线,传出去我以后还要不要在这行混了!”“那你还是喜欢君君嘛,只是怕违规!”正是一个转弯处,唐黎一着急不小心拨动了雨刷器,她骂骂咧咧两句,抬起头来怒道:“高小朵!”高小朵马上闭嘴,缩着肩膀不敢说话了。余以弦听着她俩说话,滑动了两下手机屏幕,随口问了句:“姐,你粉丝和李冬夏粉丝还在撕呐?”“嗯,本来快平息了,前段时间不知道谁挖出来你的花絮,又撕起来了。”《经纪人》的综艺节目快进入到决赛期的那段时间,观众间唐黎拿了嘛。”“你再敢调侃老娘,我就跟俞萌告状去。”见余以弦也瞪着眼抿紧了嘴,大获全胜的唐黎哼哼两声。不过余以弦的话倒像是勾起她的回忆,她扬了扬头,“不过我要是出道啊,就没你什么事儿了,想当年我可是我们系的风云人物。”余以弦捂着嘴笑,“真的假的啊?”“当然是真的了,骗你干什么?你不信回去问俞萌,我当年拿了全国比赛的民乐金奖,全校广播表彰过的好嘛!”余以弦和高小朵笑着直拍掌。“姐你还会民乐?好厉害啊。”这倒是发自内心的赞叹,余以弦除了小时候上过半年钢琴业余兴趣班外,还真是什么乐器都不会。唐黎找到了一家饭馆,按照门外服务员的指示往停车场倒过去。“是啊,我学的二胡。”停好了车,唐黎解开了安全带,见两人也一同下车合上门,她便反手耍帅似的摁了摁车钥匙,嘟嘟两声后,领着两人往饭馆里走去。她边走边说:“当年啊,我们考庆戏都是要学民乐的,像我是小时候就开始学了,有的人为了应付考试,会临时抱佛脚,学些易上手的。”台位是早就定好的了,余以弦戴好墨镜和帽子,在唐黎和高小朵的前后保护下进了包房。唐黎把钥匙往桌上随性一搁,突然指了指余以弦,“你老婆就是临时学的。”余以弦来了兴趣,一扫疲态,“是嘛?她学的什么?”唐黎脸上浮出古怪别扭的表情,“你自己回家问她吧。”她看向门外,招了招手,“哎,服务员!点菜!”晚上八点十分,庆戏的多媒体公共课教室里还亮着灯。这段时间正是换季,昼夜温差有些大,教室里又因为人多,怕空气流通不利而大开着窗门,气温便更低了。俞萌从同事那里借了一件不常穿的薄外套,因为扣子坏了,只能一手拉着两襟,一手拿着麦克风说话。偶尔需要翻动桌前她自己准备的讲义,手又不得不松开衣襟,微凉的风就直往薄衣里灌。“我刚才说的这段独白就在教材二百一十三页,给五分钟时间,大家先自行阅读。”收紧袖口,还是很冷。一天下来,自己的课就够受累的了,又替别人多上一堂,腿都站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