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河道人注意力全在皎月身上,随手一剑逼开了辛子秋,血河剑化身千万,形成一片剑阵,密密麻麻地朝着皎月飞去。方在此时,皎月忽然厉声尖喝,她背后的虚幻魔影伸出了巨掌,十指尖尖,朝着剑阵遥遥一抓。铺天盖地的剑网被这一爪撕开了道口子,周围的血河剑气纷纷破碎。在剑网被击溃的一瞬间,血河道人全身一颤,显得委顿不堪,身形也变得模糊起来。血河剑与他心心相连,剑气被破,他也遭到波及,受了不轻的伤势。若是他有肉身,恐怕当时就要吐一大口血出来。辛子秋见状暗道:趁你病要你命。收起壬水雷法,长剑上赤炎芒芒,焚天灭日,朝着血河道人劈来。正是丙火神雷。丙火属阳,乃是大日之火,刚猛暴烈,普照六合,破一切邪秽,烧一切虚妄。这一剑不再理会血河剑意,而是直奔血河道人神魂凝聚的躯体,要将他燃烧殆尽。“老子今天就玩火了,看看是焚你还是焚我!”生死关头,血河道人将破碎的剑网收起,重新化为一柄长剑,横剑于胸前,大声喝道:“逼人太甚,我跟你们拼了!”说着居然伸手将血河剑插入自己身体之中。这一下有如水入沸油一般,嗤嗤作响,血河道人面露极度痛苦之色,咬牙切齿地说道:“老子不活了,你们也别想好过!”皎月顿时大惊,口中喝道:“别让他人剑合一!”说着身后魔影伸出巨掌,朝着血河道人抓去。可这一下却太慢了,血河道人同血河剑已经合而为一,身子收缩起来,整个人化为了一道细长扁平的长剑,剑身上面依稀可见五官面貌,却已经扭曲在了一起,可怖至极。此时再无血河道人和血河剑之分,两者融为一体,成为一柄拥有灵智的神剑,凌空而行,朝着辛子秋斩来。我去你大爷的!辛子秋心中大骂,他神念强大,自然能够感到这一剑的惊天威势。若是被这一下斩到,什么戊土神雷金钟罩,恐怕统统不顶用,肯定要被砍成两截。可这一剑来得太快,不及躲闪,他没有办法,只能奋力将巨阙剑甩出,迎上血河剑。“咔嚓!”一声脆响,血河剑如击败絮,将巨阙剑斩成几段,四散而飞。可就这样阻得一阻,辛子秋一个侧跃,闪出了一丈多远。血河剑余势未消,在地面上划开了一道巨大的裂口,触目惊心。躲过了生死危机,辛子秋吐出胸中一口浊气,心脏通通直跳,犹自惊骇。旋即,他又一阵心痛,这巨阙剑他得自婆娑世界,一直用得十分顺手,是他心爱之物,可如今却成了几段废铁,令他难过不已。这时,血河剑再次斩来,辛子秋闪身避开,含怒出手,一拳轰向剑背,同时掌心雷发出,蓝色电弧缠绕在血河剑上。雷电之力将上面包裹的浓郁血气割开一道口子,噼啪之声如炒豆子一般,不绝于耳。同时,皎月身后的魔神虚影也张开两张蒲扇般的大手,成龙爪之状,朝着血河剑抓来。血河剑被巨爪抓住,剑光一闪,便将其斩落,破围而出。可魔神虚影上面迅速重新凝出手掌,依旧一把抓来,想要硬抗血河剑的剑锋。巨掌大剑纠缠不休,血河剑连续斩断了魔神双手,可魔神虚影借助源源不绝的黄泉意志之力,也不断重新长出手掌,一次又一次朝着血河剑抓来。而辛子秋更是瞅准机会乘虚而入,不停用带有掌心雷和丙火神雷的拳头攻击剑背,每一次都能造成杀伤。血河剑虽然锋锐无匹,但终有极限,若是被魔神之力和华山雷法不断侵袭,上面血河道人的灵智都要慢慢被磨灭掉,成为一柄死物。这柄灵剑发出一声凄厉的嗡鸣,似乎心有不甘,电射而出,朝着皎月本体斩来。皎月手中令牌一举,顿时放大了数倍,变成一面大盾,挡住了血河剑的攻击。剑盾相交,一道道冲击波如水纹般荡漾而出,将四周花草震得连根拔起,树木藤蔓遇到这股力量,也被削成了残枝断木。血河剑高高弹起,在半空中旋转翻腾,发出悲鸣之音。皎月也被斩得倒退三大步,喷了一口鲜血,雪白如玉的手臂上皮肤寸寸碎裂,露出了下面五色斑斓的鳞片。辛子秋借此机会,带上了从无忧洞中缴获的白金丝手套,狠狠一拳,朝着血河剑轰杀而去。两人一剑,酣战不止。……场中其他人,自然也没闲着。就在辛子秋配合皎月攻击血河道人之时,赵德昭也出手了。他的目标,却是受伤的洪太尉。贾芷晴有金甲力士保护,贾宪剑法高超,两人都不是他三两下能杀掉的。唯有那个洪太尉,身边只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保护,毫无还手之力,简直就是在白送通关印记。他准备杀掉洪太尉,然后转身就走,在这里打生打死有什么用?还不如赶紧拿了印记,然后去寻找宝物好登上通天路,这才是正理。于是他飞身跃起,朝着洪太尉一把抓去。两人相距不过七八丈远,对赵德昭而言,这点距离不过是瞬间可至。可他纵跃前行,连跳了五六下,居然仍离着洪太尉有数丈之遥。这不免令赵德昭大惊失色。明明这洪太尉就倚靠在一棵大树下,一动不动,离他近在咫尺。可这短短数丈,却仿佛天涯海角,遥不可及。赵德昭活了一百多岁,此时哪还不明白自己着了道儿。这若不是幻境,就肯定是某种强大的空间法术。他冷汗直冒,不明白这究竟是谁布置下的。洪太尉瞧着赵德昭一脸紧张的样子,朝着身旁的毛猴儿哈哈笑道:“小毛猴儿,你看那个老头儿,不断原地蹦来蹦去,好像在跟本太尉打招呼呢,真是好笑!”毛猴儿也被他逗乐了,连连点头,嘻嘻笑了起来。赵德昭听了洪太尉的话,忽然间心念电转,想起一件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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