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钴禄恬儿见有人给她出气了,忍不住诉委屈道:“我病了的事你们当真不知道?还是故意不让人知道的?一点消息都不让传,这样哪里是禁足,分明就是囚禁。嫂子,您快去告诉阿玛,你就说我快要被佟家给害死了。我就快要死了。”
钮钴禄恬儿说着当真晕了过去,一旁的大珠也顾不得额头滚烫了,抱着钮钴禄恬儿流泪,“世子夫人,您一定要为小姐讨个公道啊。”
“快将你小姐带走,回头禀明皇上,并非国公府抗旨,而是佟家实在是欺人太甚了!”方佳氏脸都气红了,看着干着急地西林觉罗氏道:“还请四夫人回去禀了老夫人,就说让老夫人失望了,国公府绝不会将自己的姑娘留给她磨磋死的。”
“哎,世子夫人,您这是……”西林觉罗氏赶忙阻拦,“你不能将三嫂带走!”她带方佳氏过来见钮钴禄恬儿,如果就这么让方佳氏将人带走,到时候相爷和老夫人肯定会将这事怪到她头上。
方佳氏看到拦着她的护卫,气得说道:“四夫人执意要拦,那我就去禀了国公爷,我就不信了,国公爷还能看着恬儿受这罪,到时候国公府和佟府说不得要撕破脸了!”
方佳氏说完,让身边的丫鬟快去禀报国公爷和世子,西林觉罗氏拦不得,也知道成国公府和佟家经钮钴禄恬儿的事早已经撕破脸去,这次只是交恶更严重罢了。
成国公听到媳妇身边的丫鬟来报时,他正与佟国维扯皮,等知道女儿已经烧晕过去后,他完全顾不得国公爷的仪态,冲上去就与佟国维厮打起来。
“你个王八蛋,佟国维,老子的女子就是让你这么磨蹭的,你堂堂一个相爷,也好与一个女子计较,生生要趁圣上将她禁足时害死,你个居心不良的老东西,我揍不死你!”成国公边打边骂,看着成国公这套路就可以知道钮钴禄恬儿的火爆性子其实就是得他遗传。
佟国维比成国公年纪要大,虽然也是战场走过来的人,可现在也比不得成国公,一时处于下风,恰福也想一起上前去揍佟国维的,但是佟国维的大儿子也在场,只能看着他不让他拉偏架,在一旁边鼓劲边嘴里喊着不要打。
佟国维的大儿子看着实在不像话,又有恰福在一旁碍手碍脚,两个老头已经厮打在地上滚了,当真是丢人极了,他只能喊着下人把他们拉开。
好不容易拉开,成国公还气得想要补上两脚,只是恰福抱住了他:“阿玛,去看妹妹要紧。”
“里满,你个老蛮货,站住!”佟国维和成国公打了一架,身子骨都要散架了,看成国公想要奔去祠堂带走钮钴禄恬儿,他边让大儿子扶着,边追了过去喊道。
谁知道钮钴禄恬儿是不是真的病了,而不是装的?佟国维虽然有让钮钴禄恬儿吃苦头的念头,对老夫人下令克扣钮钴禄恬儿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绝对不会让钮钴禄恬儿在禁足期间丧命,要是传出去,不就是让人说佟家公报私仇趁着圣旨将媳妇虐死么。就算他真的要钮钴禄恬儿的命,也不会找这个时候。
他深深怀疑成国公一家是在做戏,还趁机打了自己,若不告到御前他还有什么脸面当佟氏一族的大家长!
等追到祠堂时,佟国维看到钮钴禄恬儿果然烧晕过去了,知道这事是真的,又见成国公恨得两眼通红,他对成国公一家也是恼恨非常,只让人去请大夫,却并不同意让成国公将人带走。
最后僵持的结果就是佟国维同意将钮钴禄恬儿带回淳园治病,成国公对此并不放心,不论是请大夫还是抓药都是他让自己人动手,等煎好药给恬儿喂下去后,让淳园的丫鬟照顾好钮钴禄恬儿后,他才和恰福,方佳氏一道回府,商量要如何将钮钴禄恬儿从佟府带走的事,必须要让恬儿与隆科多和离了,成国公这次不想由着女儿性子来行事,免得她一个不慎再次遭罪。
佟国维在成国公这里丢了脸又打了一架,因为之前没得到钮钴禄恬儿病了的消息,他待成国公府的人都走后,转头就去上院找老夫人,只是去了之后,听到老夫人去了隆科多的别府找隆科多的妾室麻烦,简直就是气上加气,怒火中烧。
他简直就是前世不修,才修来这么一个嫡妻!
“把老夫人找回来!告诉她,她要是无事可做,就去佛堂念经!”佟国维恶狠狠地说道。
老夫人亲自去隆科多的别府拿绿珠,可以说愤怒让她完全失去了理智,忘了自己的身份。她带着人气势汹汹地上门,因为隆科多之前有被钮钴禄甜儿破门收拾绿珠的先例,守门的人他特意安排了心腹。这个心腹一看到老夫人尊驾,吓得赶紧让人去请告诉隆科多,又使人让绿珠躲起来。
只是慢了那么一步,老夫人一见守门的人那样子,就像是去通风报信的,二话不说就让人把守门的人给押了,冷哼一声直接进了府。
绿珠也就是李四儿还不知道大祸临头,自从钮钴禄甜儿被圣旨禁了足,她又被隆科多藏在别府没人可以再打压她,日子反倒好过了,虽然有些担心哪天佟府的老夫人会过来,但这种担心很快也被在别府的奢侈生活给化淡了去。
老夫人到的时候,她正让一个丫鬟帮她捏腿,另一个穿浅粉色襦裙的丫鬟正给她打扇。老夫人一进来就看到绿珠那张狐媚的脸,和李四儿一模一样的脸,她正安稳舒适地眯着,享受着下人的服侍。老夫人心头的火燃得更旺,她在佟府为了三儿操碎了心,还时不时受那钮钴禄甜儿的挑衅,这个贱人倒是享受得心安理得。更别说老夫人看到绿珠那张脸,对李四儿新仇加旧恨,脑门一热,对着左右的嬷嬷婆子就喝道:“你们还去把那贱蹄子给我拉下来,乱棍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