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馆中的石人,正在快震动着。
这种震动频率越来越快,甚至到了后来,石人全都成了一道道模糊的影子。
我已经记不清到底念了多少遍咏鹅。
现在我的眼中,只有史久丰是相对静止的。
除他之外的周遭事物,包括天门驿在内,都逐渐虚化,最终化成了一道残影。
我只觉身子轻飘飘的,飞在半空。
这种感觉异常奇妙,我甚至我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的确。
在这一刻,我词穷了。
我明白,这是脱离原有频率,进入平顶峰大墓的过程。
也是洗筋伐髓之后的,脱胎换骨。
在墓主人看来,只有这样才能蜕去一身凡尘之气。
才配拥有,登临天宫的资格……
……
随着史久丰手臂逐渐放缓,我也随之放慢了哼吟的节奏。
周遭的景物在我眼中,慢慢具象化,不再像之前那般模糊。
在我停止吟诵的那一刻,浑身上下瞬间传来一阵剧痛。
接着胃中翻涌,耳膜爆鸣,喉头只觉腥甜,张嘴便吐出一大口鲜血。
“咳咳咳……”
我躺在地上,缓了好一阵,不适的症状才慢慢消失。
一股清冷的风吹了过来,穿透我的单衣,如小刀般割在我的皮肉上。
冷。
钻心的冷。
现在这个季节,怎么会有这么冷冽的风。
我强撑着站了起来。
入目便是连绵不绝的群山,一眼都望不到头。
薄薄的雾气萦绕在山间,甚至给我一种,登临仙境的错觉。
八座护山围绕在脚下,犹如八个张口静待的侍女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