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玉楼背过身来有点恨恨地咬着兔子肉,十足十地把兔子当厉永山的肉来啃,突然身旁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连玉楼侧首去看的同时,就听见「哗啦」一声,重物落水,溅起的水花将他兜头浇了一遍。
就见厉永山从水里冒出来,像只狗一眼的用力甩了甩头发,甩出的水珠又都飞到连玉楼脸上,但是他似乎毫无所觉,乐滋滋地捞起泉水往身上浇。
连玉楼气得肩膀发抖,将手上同样被泉水浇得通透的兔肉往一旁草地上用力一仍。
「厉永山,你做什么?」
厉永山停下动作,「泡澡啊,难道规定了只能你泡,就不准我泡?」说着哼起了小曲,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连玉楼磨了磨牙,心知光靠说的自己绝对捡不到便宜,便起身要将池子让给厉永山,谁知脚还没跨出去,一个温热的物体从后面贴上来,两条坚实的胳膊将他圈在里面。
「那里……洗了吗?不弄干净的话,说不定身体又要不舒服了。」
没有任何阻凝的,手指哧溜一下就滑了那个柔软的地方,在里面搅动。
连玉楼闭着眼,微微仰首,露出一副被逼无奈的表情,但脸上却又泛起了异样的红潮。夜风吹在挂着水珠的身体上,带起一层层的凉意,让人瑟瑟发抖,然圈固着自己的那人身上又带着灼人的热烫温度,有什么抵在他臀缝间蠢蠢欲动。
「厉永山……别……嗯……啊!」最后的抵抗,淹没在浓重的情色的鼻音里,变得敏感的身体受不起这样的撩拨,「冷……厉永山,放开我,很冷……」
厉永山抽出手指,让连玉楼俯下身手按着水池边沿的岩石,在他耳边轻轻呢喃,「很快就会热起来的,你里面……就很暖……」
抵在臀缝间的热物,探寻一般在沟缝间滑动,又圆又大的头部,几次戳到入口,却偏偏错开去。
连玉楼按在池边的手指蜷起,握成拳头,他恨那只在他身体里撩拨的手指,也恨这男人表现出来的温柔,明明只是泄欲的行为,为什么偏要弄得好像情意绵绵的样子……
「厉永山,你到底要做什么?……不要以为这样,就可以逼我,从我嘴里掏出什么!」
厉永山在他耳边轻笑,粗大的性器停在那个微微翕张的地方,前端往里顶了顶,「我只想看看……真正的连玉楼,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连玉楼一惊,旋即「啊!」的一声,因为对方的一入到底,粗硬的物事几乎要通捅到心肺那样,让他真的有种会被对方碰触到心底深处的错觉。
池水很热,深埋在身体的硬物也很热,然更为烫人的是对方一句一句落在耳边的话语,暧昧的,带着旖旎的情色。
「玉楼,你里面紧紧裹着我呢……」
「玉楼,想不想不出来,试着求求看我……」
「玉楼,你哭起来的样子真好看……」
玉楼,玉楼,玉楼……
唤着他的声音,带着一点宠溺,是除了母亲以为再没有人用过的亲昵,多少年了,他已习惯了别人称呼他为「连老板」,「连公子」或者「连爷」,却几乎要忘记了自己的名……
连玉楼……玉楼……
连玉楼有些口干舌燥,眼前火光晃动,和记忆里的某些片段恍惚叠在了一起,燭天的火光里,他唯一拥有的都和那些片片散飞的碎棉一起消失在了天际。
「不……」连玉楼痛苦地摇头,却挥不开眼前的火光。
不能想起来,要把这些都藏起来,藏到没有人能知道的地方,决不能被翻出来,甚至连自己也找不到,没有什么真正的连玉楼,只有现在这个……从来都只有现在这个连玉楼!
连玉楼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地喘气,心口还残留着悸动的疼痛,落入眼里的是纱网一样覆盖而下的星幕,点点闪烁,纵横如棋盘。
有什么在鼻子前面撩拨,弄得他痒痒的,连玉楼将视线挪过去,发现时几根干草从上方落下来,不时收上去,又被放下来,于是视线顺着那些干草移上去,就看见两只宽大的手掌间,一只翠绿的蚂蚱活灵活现。
连玉楼不觉得被吸引了目光,看起来并不怎么灵巧的手指,却从善如流地将草叶穿来穿去,等到对方将蚂蚱编完,一张粗放的面庞自上方遮住天幕,眸光熠熠地看着自己微笑时,连玉楼才意识到,自己是躺在地上,脑袋正枕在他腿上,身上还盖着他的袍子。
「醒了?」明明已经看到了,男人还是多此一举地问了这个问题,又伸手在他额头上探了探,「你身体太弱了,竟然这样就昏了过去……」
明明是你自己像野兽一样彪壮!连玉楼心里腹诽,目光一直落在厉永山手里那只草编的蚂蚱上面。
见他喜欢的样子,厉永山将蚂蚱递到他的面前,「我又不能睡,只好编这个打发时间。」
连玉楼看着被递到自己面前的东西,犹豫了一下,伸手接了,然后用指尖小心翼翼地在蚂蚱背部抹过,像是生怕一用力,就把它弄坏了一样。
厉永山有些有趣地看着他这样子,心想他都年纪不小了,怎么还对这种东西感兴趣,就在这个时候听到连玉楼冷冷开口。
「再编一个……要蜻蜓。」用着那种仿佛在命令下人一样的口吻。
厉永山有些好气又好笑地抬头望望天,他发现只有连玉楼意识清醒,那道刻在他身体的壁垒就不会被打开。
「笑什么,快点!」
舒舒服服躺在自己腿上的人有些不耐烦地催促,厉永山只好伸长了胳膊又拔了一些草过来,不过他学艺不精,只会编蚂蚱哄小孩,蜻蜓倒是有点难为他,成品出来后,丑的连他自己也不忍目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