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啦啦的雨点砸在脸上,犹如狂风暴雨,打得人睁不开眼。更要命的是好像有什么东西糊在脸上,又绵又痒,裴司抹一把脸,眼睛睁开一条缝,那些让人感觉像棉花一样的东西是纯狐卿抖毛时飘出的狐狸毛!
洗完澡的纯狐卿心情明显舒畅愉快,语气都跟着雀跃起来:“我去烤火了!新皂胰给你半块。”
听到他走,裴司这才敢睁眼,纯狐卿八条半干不干的尾巴迅窜入草丛消失不见。
半空中,银白色的毛如被风拂落的柳絮,冬日的小雪慢慢悠悠荡下,落得哪哪都是。
鼻尖隐约闻到清淡的香气,裴司低头,一块淡黄绑着白色棉线的皂胰斜斜放在他面前。
升起的柴火欢快地吞咽空中纯狐卿再次抖落的银白似针的毛。
宁野"呸呸"好几声才把不小心进嘴的绒毛呸出去,她受不了扇扇面前的空气,结果鼻腔里痒痒的,忍不住打了个大喷嚏。
纯狐卿不从哪叼来一块布,八条尾巴各卷各的,伏在他身后微微摆动。
"别再抖毛了,你这个掉毛怪!"宁野抓起他叼来的布抹一把脸。
纯狐卿错愕:"那是我用来擦干身子的!"
"……"她就知道!
这只死狐狸怎么会这么好心!敢情是想让她当一回铲屎官。
"罢了罢了,你用吧,我再去拿一条。"嫌她现在满身血污,他掉头又去车厢里叼出一条。
宁野万万没想到,一条狐狸居然还有洁癖?!
"你嫌我不干净就自己擦,要不然等会裴司洗完你让他擦。"
"不行。"纯狐卿蹲在柴火旁,白乎乎的爪子尽量不碰到她衣摆带出的血印,他晃了晃尾巴,"刚刚为什么不一起?穿着这身脏衣服你不难受?"
“我要是一起,中途要是出点事,我得赤身裸体与人打架,你觉得这样妥当?”
“是不太妥。”一条尾巴卷着一块东西递到她面前,放在她手上,“给。”
“什么东西?”
带着湿意的尾巴尖尖松开,是一块皂胰。
纯狐卿动动鼻子闻她,声音里听不太出情绪:“你身上有伤?需要用药?”
她现在浑身都跟在血里泡过一样,他闻不太出她是否受伤。
“没有。”宁野望着面前的白狐,想起裴宅那日,多问一句,“你和裴司的伤怎么样?”
“哼,要不是我俩都用了我们族里的秘药,现在还躺床上起不来。我下巴磕的那道伤差点就破相了!”
左右现在无事,宁野对在纯狐卿下巴处造成的伤口毫无愧疚心,干脆与他闲聊:“破相?你们还挺在意容貌?”
“那是自然。我们狐族以狐形毛色油亮,柔软蓬松为美。”他干脆蹲在柴火旁烤背上的毛,继续道,“化作人形,雄狐自然以容貌形貌昳丽,举止风雅为绝佳。”
“是吗。”她又想到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不干脆变成人形?总比现在好擦干吧?”
纯狐卿身体一僵,上下摇晃的尾巴更快透出内心想法。
总不能说想让他给自己擦吧?今晚……还想和他一块睡?
纯狐卿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正在这时。
裴司已经洗完,换上一套干净的衣物。
宁野见他也出来了,去马车拿一套换洗衣服往泉边走。
“阿野。”裴司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