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鸣迟疑的看着楚觞,有些疑惑为什么这人代表“礼貌与和谐”的微笑竟然让他觉得危险,让他一时之间有些拿不准要不要把这个男人剔除出“自己人”的范畴。而等他反手撑起身体的时候,楚觞已经好整以暇的挽起了袖子,将他一个大力按在了办公桌上。
或许是人种的问题,即使身体的力量并不弱,与楚觞比起来,钟鸣也还是只能用瘦弱这样的词,两人一靠近,就仿佛是楚觞将他抱在了怀里一样。
楚觞只一伸腿,挤进钟鸣的双腿之间,就轻松的用自己强健的体魄将钟鸣挤压在了身体与办公桌之间——他可是非常清楚这个小孩儿的拳头有多强的杀伤力的。
冰冷而坚硬的办公桌沿横抵在钟鸣腰上,刚好压在刚才的伤痕上,传来一阵一阵抽搐般的疼痛。
钟鸣刚不自觉的缩了一下,就被楚觞卡住了脖子。
楚觞微笑着,卡住钟鸣的脖子往上一提,钟鸣喉咙里只来得及发出猫咪一样微弱的呜声,身体就被整个的拉伸、绷起。
腰侧与桌沿重重的蹭了一下,钟鸣立刻感觉到腰上陌生的疼痛愈发的鲜明了。他茫然的睁大了眼,茫然的看着楚觞,双手垂在身侧,即使姿态如同被绑在了十字架上的受罪者,却依旧安静得如同老旧的无声电影。
“可怜的小家伙!”
楚觞低头,嘴唇擦着钟鸣的耳廓轻声呢喃,语调亲昵得如同情人的爱语,卡在钟鸣脖子上的手却一点儿没放松,只有有力的拇指来来回回的摩挲着钟鸣小巧精致的喉结,然后在看到钟鸣反射性的吞咽动作时低笑了一声。
“或许你值得比我想象的还要好的条件。”他在钟鸣漂亮的喉结上吻了一下,笑道。
一旁的邢少在房间里焦躁的转着圈儿,猛然踩出两步声响。
楚觞趴在钟鸣身上,侧头看过去,挑眉一笑,伸出手。
邢少的脚步一下子定住,瞪大了眼看着他,半晌,终于在楚觞渐渐冷硬的目光中磨磨蹭蹭的走了过来,委委屈屈的蹲在楚觞脚边。
被钟鸣扫落在地的杂乱物品中有一个雕花木盒子,带着让邢楚无比熟悉的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邢少低着头将盒子捡起来,从里面抽出一块崭新干净的方格手帕狠狠的捏在手心里。
无疑,伸到自己面前的楚觞的手指十分漂亮,即使有好几根手指上都带着些茧子,但是,整只手的形状却足以令人怦然心动。
邢楚知道,总有些人会被称为上帝的宠儿的,强大、美丽、上等的出身、坚强的意志,而楚觞……无疑就是这样的人。所以他只能将楚觞伸过来的手一点一点的擦干净,细致到每个指甲,尽管每个指甲都干净无比。
这个暴君!神经质的洁癖者!
邢少低着头用力的擦着楚觞的每根手指,不止一次的在心头怒骂。曲起的膝盖很想就这样抬起来,狠狠撞在他的命根子上——让他去死吧!该死的人形春药!衣冠禽兽!
他刚才就该摔门出去,然后从厕所找一拖把,用最脏的那头狠狠的敲在他的后脑勺上——即使会被他揍得半死,也比真像只宠物犬一样匍匐在他脚边,看着他强迫自己的室友来得强!
大哥?大哥会在弟弟眼前做这种事吗?fuckyou!
邢少咬牙切齿,头顶上却传来一声嗤笑。
楚觞抬手捏住邢少的下巴,将他愤恨的脸抬起来:“告诉过你很多次了,要么站起来给我一拳,要么就乖乖的等有给我一拳的资格的时候。putuporshutup!youknow?不,宝贝儿,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得知道,如果你面对的不是我,光是你的挑衅,就足以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