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成济不仅赶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人,就连曾经不屈服于他的县丞衙役,也曾遭过潘成济的毒手。
新来的县丞还是太天真,对潘成济的恶没有一个清楚的认知。
陶以墨将汤卓的脸色变化尽收眼底。
微拢袖,在抄手长廊下站定,与潘成济保持一个安全距离——她可不想成为激怒潘成济之后的刀下鬼。
陶以墨微笑道,“潘东家手底下的性命那么多,难保不被判抄家流放之罪。既如此,潘东家即将被配边疆,这最后一程路,我当然要来送一送。”
“抄家流放?”
潘成济讥讽出声,“我看谁敢动手?!”
汤卓再也忍不住,“我敢。”
“左右,还不快将他拿下!”
“”
救命,谁敢去抓他啊?
县丞,我的好县丞,您想证明您刚正不阿不畏强权也不用拿我们的命来证明吧!
衙役们缩了缩脖子,谁也没敢去抓潘成济。
汤卓气结。
陶以墨见怪不怪。
潘成济哈哈大笑,“汤卓,你的话好像不太管用。”
“潘成济,你作恶多端,为祸乡里,百姓们怕你,衙役们畏你,数年来莫不如是。”
陶以墨道,“但今日不同,今日我们有汤县丞坐镇,定要诛灭你这个恶贼。”
抄家流放被她不动声色改成诛灭。
但院子里的众人谁也没有留意她语词的变化,心思各异僵持着。
“潘成济,你是阳武县最大的商户,家中产业遍布整个县城。县令县丞们为求民生安稳,也会礼让你三分。”
陶以墨继续道,“这种礼让非但让你不收敛,反而助长你跋扈之风,越欺压百姓,鱼肉乡里,是十里八村人尽皆知的恶霸。”
“县令县丞们以前对你轻拿轻放是因为你尚知分寸,不会做得太过分。”
陶以墨道,“如今你不仅戕害百姓,更害死上一任的县丞,将手伸到县令的任命之上。”
谁说不是呢?
潘成济以前只敢欺负百姓,现在连县丞都敢杀,更别提他们这群在县丞之下的衙役们了。
衙役们心有戚戚。
——他们不是不恨潘成济,是不敢啊!
上一个想要为民请命杀潘成济的县丞已经横死街头,他们实在不想做下一个。
陶以墨眸色微深,“商贾好财是天性使然,商贾好权,便是自寻死路。”
“是以,节度使派汤县丞来收拾你,送你这个无恶不作的恶霸下地狱。”
陶以墨看向汤卓。
汤卓立刻挺起胸膛。
没错,节度使钦点他来阳武县,要他做出一番事业来!
衙役们眼前一亮。
陶东家,你怎么不早说?
要是早知道汤县丞身后的人是节度使,他们哪里还会受潘成济的恶气。
衙役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节度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