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高明镜心头咯噔一下,突生不妙预感。
年轻乐师气喘吁吁,说道:
“不好了!方才钟师姐那边来了个人,拿着一只粗糙的竹笛挑战,结果……”
“结果如何?”高明镜音调不由自主拔高。
年轻乐师哭丧着脸:“钟师姐输了!”
“啪嗒。”
高明镜手中的画笔一抖,一滴硕大墨汁掉在案上雪白的画纸上,晕染大片。
这位墨林大画师保持着这个姿势,听完了年轻乐师的讲述,心中的悠闲荡然无存。
他在脑海里疯狂检索,却都没有找到什么姓“禾”的音律大家。
“如今情况如何?”高明镜丢下画笔,沉声询问。
年轻乐师道:
“钟师姐还在擂台,那个挑战的人已经离开了,周围的百姓越聚越多,我勉强才挤出来的。”
();() 高明镜深深吸了口气,说道:“我过去看看。”
顿了下,见乐师神色不安,他神色缓和了些,安抚道:
“无妨,擂台三场,便是给他们翻了一场,也还是胜的。”
“恩。”少女乐师点头,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
……
另外一边。
季平安抛下人群,趁乱甩掉那些无聊的尾随之人,换了个方向,朝着第二处“青杏园”走去。
三座擂台分属不同方位,彼此相隔很远。
即便乐曲有阵法加持,但为免噪声干扰,所以传播范围也只局限于那一侧,至于相关的消息,一时半刻也还没传递过来。
故而,青杏园这边尚未得到消息,算是打了个时间差、信息差。
与白堤那边一般无二,青杏园外的围观人群也少了许多。
只有一些读书人徘徊不散,散落在院外,欣赏那墙上张贴的绵长的一幅幅画作打发时间。
这边同样没有挑战者。所以,当人们看到一名戴着斗笠,衣着寻常的年轻人走向院门的时候,第一时间有些怀疑。
“是挑战的?还是有别的事?”
不大确定。
直到季平安朝着门口那名画师道出来意,人们才终于提起精神:
“还真是来打擂的,不知是哪个大家族的少爷。”
“为何不能是隐士弟子?所谓大隐隐于市者……辟如前段时间,听闻暗香楼便有一位公子,画技了得。”
“画道耗资不菲,不是有家财之人,如何习得?当然,你若偏说乡间画匠也算,那便是你对。”
一名名读书人议论,情绪很稳定,同样并没有太多期待。
若说“围棋”领域,比拼脑力,巅峰期处于年少时,故而历史上不乏少年棋圣,那“画作”便是个更吃经验的技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