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矾暗暗佩服他的心思敏捷,“没错,殿下已下令让船全速前进,估计能在深夜就达到,等我们一到和八殿下汇合之后,就立即动手。”
欧阳子墨点点头,“如此甚好,殿下第一次领了皇命,一定不能让这件事情办砸了。”
他随意的穿了一件长衫,略略拂了头发,便和蓝矾一道去了赵臻安的房间。
见了赵臻安他才知道,自己正在舒舒服服地睡觉时,那人却并未好好休息过。
船只已经被包了下来,因此船中不大的正舱就成了赵臻安临时办公休息的地方。
欧阳子墨进去的时候,他正在研究桌上摊的羊皮地图。
四名山脉周围所有的山路小道都被详细的描注出来。
船因为浪涛不断的在晃动着,这使得原本就细小的描注更加难以看清。
赵臻安微微蹙着眉头,仔细的在研究着最佳的进攻线路,任何一个小的疏忽都有可能导致整场战斗的失利。
对于这一点,他非常清楚。
所以也不得不慎。
淡淡的天光照在了他很久没有休息过的脸上,显得格外的疲倦和沉郁。
只有那一双深邃的眼眸,依旧锐利有力,能够洞察一切。
欧阳子墨来时那有些欢喜又夹杂着些惶恐的心渐渐淡去,一些微微的酸意涌了上来。
他竟已为国事操心至此,而自己似乎还在不断的给他添麻烦。
听到门口的动静,赵臻安转过头去。
看见蓝矾领着欧阳子墨正站在门口。
和蓝矾的气定神闲想比,他的小侍读显得有些奇怪,甚至那明亮妩媚的凤眼还有些可疑的发红。
这是怎么了……难道昨晚的事情又让他不快了?
赵臻安心中一动,面上却不露声色,“都来了,坐吧,等会儿用了饭后,正好来说说围剿之事。”
眼光若有若无的从欧阳子墨光洁如玉的脸上转了过去,白皙中带着浅浅的粉色,看来他昨晚休息的很好。
欧阳子墨被他漆黑深邃的眼光一看,脸竟然热了起来,心中一个冲动,张口欲言。
“怎么,子墨有话要说?”
“……是,”既然被问到了,索性也不管了,欧阳子墨定了定神,不管自己绯红的脸色会让身边的侍卫有多么惊讶,“殿下身负皇命,这一仗又是为民除害,殿下……更应该照顾好自己……若是殿下身体不好,则将士们便没有了……”
“好了,好了,子墨,我知道你的意思了,”赵臻安连忙出声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