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翀此刻只想自戳双耳,他僵硬的转过头看了看项少卿,大人,这是我一个从六品能听的吗,我不配,能先走吗?
项少卿倒仿佛没听到韩旷的抱怨似的,夹起一片薄如蝉翼的鱼脍,在姜醋里蘸了蘸放入口中,慢慢咀嚼,露出一副满足:
“今日只谈风月,不谈国事,你要谈,等你入了政事堂和几位相公去谈。别和我来说。”
“好,谈风月。”韩旷一仰脖,一杯酒又进了肚,转头对王翀挤了挤眼睛,促狭的说道,“小子,那严行滋味如何,可好?”
王翀差点一口酒水喷到韩旷的脸上,大佬,你也太豪放了吧,这虎狼之词,我一个清纯小郎君有点招架不住啊。
一个青楼的花魁在此时就如同一个大明星,王翀能进严蕊的闺房也就成为了圈子里被人羡慕的存在,只是韩旷这个问题王翀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不是还没睡到嘛,本来还有机会,但现在他是不敢去想了。
如果硬要猜的话,王翀觉得以严蕊的气质来说,应该是咸甜口的吧。
项少卿点了点韩旷:“初名,你也算王寺丞前辈,在晚辈面前收敛点,你看你说的什么话嘛。你以为严行是这桌上的菜,还滋味如何?”
“干嘛,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刚做官那会你和我都穷成什么样了,还不是凑钱去找了小娘子,那时候你还不肯走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也没少去。”
“你越说越没边了,喝酒喝酒。”见自己的老底快要被韩旷揭个底朝天,项少卿赶紧转了话题,“对了,王寺丞,在衙里我就想问了,你头上这是”
“没什么,家里葡萄架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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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酒楼出来,夜幕已经降临。
王翀回想着韩旷在酒桌上的表现,就止不住的想笑,这韩旷还真是一个妙人啊。看来以后要多来往,做个同道中人也是好的嘛。
还有这项少卿,看上去一本正经,私底下还是很平易近人的,看来要找个机会单独请领导去一次入云阁,不,去绛帐楼。
这样多好,多沟通多交流少惹事,领导满意自己如意。
等走过明芳坊的时候,三人远远的看到一队捕快在捕头的带领下朝他们迎面走来。
走上前一看,原来通山县捕班刘班头,上次去山上找唐德的人头时,大家曾经见过面,也算熟人。
“刘班头,你们这么多人干什么去?”
刘班头见是王翀,赶紧行礼道:“王大人,何秀才投河了!他娘子差人来报官,我们就帮着去找一找。”
“何秀才?”王翀想起了郊游那天看到的婚礼队伍中那个脸色蜡黄的男子,便问道:“可是前几日刚娶了金家小娘子的那个何秀才?”
“正是。”
王翀心中想到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于是对赵宗义说道:“你先带着饭菜回去把牡丹和小弟们喂了,我跟着刘捕头一起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