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肯定还是在房中喽,宗义,你特娘的挖出来了没,我都拖了这么长时间了。”
从审案开始,王翀就让赵宗义带着几個人去把地面都挖开,现在赵宗义从后面跑来,还没说话就呕了出来:“呕大人,挖出来了,果然有具男尸,呕,太臭了,呕。”
何金氏听闻瘫倒在地,金员外也满脸的冷汗,面色苍白。
“哎呀,你离我远点去吐。”
王翀嫌弃的挥了挥袖子,然后转身用竹棒戳了戳何金氏的屁股:“别装死,我问了你两遍,你都言词凿凿的说那三日都和何秀才欢好,来,你说说,和尸体欢好是什么滋味?”
被竹棒戳戳,何金氏没什么反应,只俯在地上一个劲的颤抖着。
“我从来就没相信过你的鬼话,但那个脚印虽然有疑,也说明不了什么,直到我见到穿着婚衣的小疯子的尸体,我才知道当日在房中除了你和何秀才之外必然还有一个人,那就是你的奸夫,正是他留下了脚印。
既然有奸夫在房内,那何秀才肯定是死了,所以爸爸,不是,何秀才去哪儿了就成了本案的关键,因为人找不到,所有一切都是猜想,定不了你的罪,你完全可以说何秀才投河之后把衣服给了小疯子。
房间就那么大,当日捕快们都细细搜过却没有现,我一度想过会不会是奸夫背着何秀才一起跳了河。后来我看见我家猫在追苍蝇玩,才知道原来何秀才一直都在房内。
那日我看到你婚房内有一些苍蝇,苍蝇对血啊腐烂的味道很敏感,就算你埋到土里,还是会被它闻出来。那日房中的苍蝇不仅是被饭菜所吸引,也是被何秀才的尸体所吸引。”
王翀说完,看了看何金氏,问道:“你是不是在想就算我把实情全说对了,但只要我们没抓到奸夫,你还有一丝希望?你太小看我了。”
“带上来。”
随着王翀的一声高喊,王木从后堂押出一个人来,何金氏一看,双眼一黑,真的晕了过去。
押上来的正是牛大,他上来就不停磕头,连喊饶命把事情和盘托出。
牛大天生一副好皮囊,经常给金员外家送鱼,有次被金小姐遇到,那真是姣婆遇上脂粉客,两人看对了眼,没过多久滚到了床上。
后来金小姐被金员外嫁给了何秀才,想着以后无法和牛大厮混,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定下了一条毒计。
成婚当晚,趁着何秀才酒醉,何金氏从后门放进牛大,两人害死何秀才后又抽出床底的青砖,挖出一个大坑,将何秀才埋入坑中,用土填满,铺上青砖,再将床移回原位。
这就是为什么让人将饭菜放到门口的,而且一连三日的真实原因。
第三日傍晚,牛大穿上何秀才的衣服鞋子,披头散,跳进河里。然后次日,牛大将小疯子骗至河边,让他穿上何秀才的衣服之后将其溺死然后抛到江中
等他说完,全场哗然。
韩旷站起来,鼓着掌道:“精彩绝伦,精彩绝伦啊。”
身边的百姓也纷纷鼓掌叫好,高喊着青天大老爷。
老百姓就是这么矛盾,他们容易被煽动,但却有着最朴素的善恶观,你做得对,我就喊你青天,你做得不对,我就骂你狗官。
有毛病吗,没毛病。
王翀得意的抱拳向众人回礼,突然,拿起竹棒狠狠地朝牛大和何金氏身上打去。
公事办完了,那就要和他们俩结结私怨了,王翀一下一下打的极重,像是要把怨气通过竹棒全部散出去。
衙役刚要上前,就看到赵童儿提着刀挡在面前,桑音拿着一块金牌在他们面前晃了一晃:“滚。”
金员外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大人都是我管教无方,要打就打我,大人啊。”
何金氏被打醒了过来,抱着头在地上打着滚,喊道:
“别打别打,我有身孕。”
王翀缓缓收起竹棒,眯着眼睛看着金员外,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被人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