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童儿在边上咯咯咯的笑着,桑音鼓着两个腮帮子捂着嘴肩头耸个不停,王木则在一边跟着傻乐。
王翀用手搓了搓脸,说道:“现在我问什么,伱答什么,当时是什么时辰?”
“寅时初刻”
“现时除了女尸还有什么?穿衣服了吗?可现可疑人员?”
“没有,没有,没有。”
就在王翀觉得此行要无功而返之时,说书衙役说道:“大人,我能说吗?”
王翀无力的挥了挥竹棒:“说,长话短说,也别太短。”
“那尸的姿势有点怪。”
“哦?”王翀来了精神,“什么姿势?你比一下。”
说书衙役讪讪的趴到地上,双手前伸,全身蜷缩,屁股翘高,歪着头露出一副害羞模样朝王翀眨了眨眼。
王翀浑身一抖,眼睛眯了起来,这留县民风很淳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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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从小巷出来后,找了一家茶铺,在二楼挑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喏。”王翀拿过桌上一个石榴递给了赵童儿,想了想,又拿了一个小的在桑音面前晃了晃,“哪,这个给你,以后别吃臭豆腐了啊。”
桑音看了看自己的,又看了看桌上的,委屈的撅起了嘴。
赵童儿看她这副模样,从桌上拿了一个大的给她:“行了,去吃吧。”
“谢谢小姐。”
王翀无奈的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一张留县地图,手指头蘸着茶水在上面两个位置上点了一下,又拿起竹棒量了量。
做完这些后,他放下竹棒,陷入了沉思。
自古此类案件要破无非就两种方法,一是归纳法,将所有证据里的共同特征提取出来,拼出一个凶手的样子,然后按图索骥去拿人。
另一种是排除法,先圈定一个范围,然后根据时间、地点、证据,把圈子一点点缩小,最后剩下的那个就是凶手。
当然还有一种方法最直接,但能不能破就是要靠缘分了。
“小姐,你看那人,不就是前日楼上被木头拉倒的那个李书生吗?油头粉面的,还有那个什么,魏公子。”
王翀收回思索的神绪,朝楼下看去,七八个女子排成一队在一个男子的带领下从茶楼前走过,后面还跟着两个摇着扇子的锦衣男子。
赵童儿看了眼,问道:“他们这是干嘛?”
“买人呢。现在这里这么多流民,有些女孩子为了有口饭吃,就把自己卖了去做婢女丫鬟的,比平时便宜不少呢。你没见今天城里多了不少西京来的人嘛,就是想来捡个便宜。”
王翀想着摇了摇头,这么多流民到底怎么安置,现在还没个说法,可能西京的官老爷们还在各种斟酌商量商议扯皮,但商人却已经跑来了。
看来资本永远比官府跑得快啊。
这时,眼角突然刮到一个人,王翀噌的站了起来,说道:“你们在这里等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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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茶楼,王翀不远不近的跟着前面的那人,心中疑窦丛生,此人怎么会在这儿呢,还是自己看错了人?正想着,那人就拐到了一条巷子里,王翀赶紧跟了上去。
穿过小巷,又拐了几个弯之后,王翀彻底失去了那人的踪影,他手紧紧握住了竹棍,警惕的看着四周。
突然,他后背汗毛竖起,眼角撇到一道寒光,不容他多想,往后重重一靠,转身,双手在竹棍上一拧,从里面抽出一把细长的剑,一切就如同演练了无数次一样。
拿着匕的手被王翀按在了墙上,他的剑抵在了此人的紧要之处。
“好久不见,沈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