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这一手虽然让祝明华有点理亏,不能再提重头审起一事,但此案还是要审下去,周来咳了两声,开口说道:“好了,此案人证已死”
赵童儿站起来说道:“周大人,如果要证据,我这个侍女也算半个证据,音儿你把当日的情况说一下。”
“好的,小姐。”
桑音把纸包收到袖子里,鼓着腮帮子说道,“当日是我去魏其中身上闻出那股味道的,的确是狐臭味,呕,不说了,想起来我就要吐呕。”
说着这小辣椒仿佛想起了什么恐怖之事,捂着嘴跑了出去,可见魏其中对她伤害有多深了。
周来朝堂外正抱着树狂吐的桑音看了看,点头说道:“县主侍女应与魏其中没有纠纷瓜葛,她的话应该可作为证言。
如此说来,那魏其中身上有檀香味和狐臭,尸格上写明了高慧娘身上也有此两股味道,那么高慧娘之死,魏其中应该是脱不了干系。方大人,你怎么看。”
方文龙颔道:“不错,我看案卷上说高慧娘现时身无寸缕,还沾染上这两股味道,那么两人必定赤身接触过一段时间。”
方文龙说的很含蓄,但也说得很明白,两个人赤身接触一段时间,不是干那事,难道还搂着谈心不成?
谁敢这样写在奏折上送上去,抄家灭族可能够不上,但这官就别做了,智商低不说,竟然妄图把陛下当白痴。
祝明华冷哼一声,阴恻恻的说道:“方中丞刚才一言不,县主来了,倒是分析的头头是道。”
御史言官身为职业喷子,别的本事有没有不知道,这嘴上功夫肯定都是一流,方文龙作为兰台领,岂能让祝明华在言语上占了便宜去。
他嗤笑一声,先是好整以暇的喝了口茶,然后悠悠的说道:“陛下命我等重审此案,自当尽心尽力,厘清是非。
我虽不懂探案,但简单的道理还是懂的,刚才堂下说的清楚,我也听得清楚,既然清清楚楚,我再不说岂不是当了泥塑的城隍。
那泥塑的东西啊,肚中空空,脸皮却是极厚,明明是个小神,还单独有个庙,还要坐在正堂拿腔作势,可笑可笑啊。”
读书人就是毒。
他声音不大,但字字句句清清楚楚,像一個大手反复的抽打着祝明华的脸,堂上堂下半数人都扭过头去,耸动着肩膀。
朝堂相争,就和打孩子一样,不挑时候,方文龙是左相一派,本就看不上徐相这派的人,这送上门来的脸,不打白不打。
此时,祝明华也豁出去了,不顾官场礼节,对着方文龙说道:“好,就算是魏其中和那女子生了关系,但只凭几道伤痕也不能说他逼奸,也没有证据说就是他杀的。”
他现在就是吃定了李忱已死,证言存疑这点来做文章。
其实味道、血痕、证词都能对上,但他要抬杠你有什么办法?
就算当时有个摄像机把魏其中犯案过程全拍下来,他都会说,这个vcr是假的合成的,只要不是他亲眼所见,都是假的。
杠精是世界上最神奇的生物,他们总能在你出其不意的地方攻击你,然后还洋洋得意的以为全世界其他人都是傻子,只有他一个聪明人。
更何况,祝明华还是带着目的来抬杠的。
周来皱起了眉头,案子审到这里其实可以结了,但祝明华这副模样,如果不能让他心服口服,以后必然还会借此案兴风作浪,但人证物证都没了,这案子要怎么审,如何堵住悠悠众口呢?
他朝贾成看了一眼,今天主审看似是自己,但真正能一锤定音的还是贾成。
贾成也在犹豫,陛下的意思是要把这案子做成谁也翻不了的铁案,但现在怎么审呢?
赵童儿却想的很通透,审什么,还是让金牌再出现一次吧。
几人犹豫不决之时,差不多快成小透明的王翀上前了一步,开始了主角应有的挥,我的案子我做主。
“祝尚书,是不是现在一定要有确实人证,你才觉得我没有判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