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微怔,有些突兀地望
向她“此话何意”
他原以为容锦是要将话挑明,彻底回绝自己,眼下来,仿佛并不是这个意思。
“我可以管你衣食,予你银钱,但不能承诺永远如此。”容锦丢开帕子,给自己留了一分余地。
她没能弄清楚自己的对时雨朦朦胧胧的好感因何而来,只能将至归于皮相,自然也不能担保这份好感能长长久久地维系下去。
但兴许是对此不满,错愕之后,时雨的神色沉了下来。
容锦自顾自地倒了杯茶“你若是不愿,也没什么,等柳夫人回府依旧可以寻她,我不会妨碍。”
“我没有不愿。”时雨一字一句道。
容锦觑着他的反应,很是怀疑“是吗”
时雨偏过头,意味不明地笑了声“我只是有些意外”
他原以为,容锦不会轻易同谁在一起。
哪怕在此刻之前,他一直想方设法地下钩、引诱,但依旧难以接受,容锦会以轻描淡写的态度说出这些话。
若此刻坐在这里的不是他,而是旁人呢
只要有几分姿色,会弹琴,会示弱,就能哄得她的垂青吗
那他先前费尽心思,珍宝还是地位都甘愿拱手奉上,她却依旧千方百计、大费周章地想要逃离,又是为什么
旁人可以,唯独真正的他不行
这一想法令他五内如火炙烤,袖下的手攥得极紧,却还要做出愉悦的神情,因为这才应该是“时雨”的反应。
容锦捧着茶盏,舔了舔依旧发干的唇,笑道“你这么想也是情理之中。”
她循规蹈矩这么些年,少有出格之举,在遇着时雨之前,确也未曾有过这种心思。
只是今早着大好晨光,忽然想明白。
男人有三妻四妾,甚至还能养外室,逛秦楼楚馆,她为何就不能随心所欲呢
时雨仿佛比她自己还清楚自己的的身体,耳鬓厮磨间,情欲所给予的欢愉切切实实,又有什么理由一定要戒断
不过时雨的反应,又算不上积极。
容锦并没在这种事情上勉强旁人的癖好,贴心道“既然为难,也不用勉强”
“也没有为难,”时雨的语气稍显仓促,顿了顿,才微微笑道,“我乐意得很。”
见他执意如此,容锦也没再多言,只点了点头。
时雨的异样转瞬即逝,再开口时,已经恢复一贯的调子“话说回来,我今后该如何称呼你若还是一口一个云姑娘,未免太过生疏。”
容锦没多想,随口道“我单名一个锦字。”
她先前胡诌过名字,但不常用,偶尔也不大能反应过来,谢秋桐与映月这样时常往来的人,依旧是唤她本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