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便得到情报,并做好充裕准备的殷社,从我的住所带走了我的孩子。
通过一种异国的的手法,将婴孩用特殊的油脂浸润,覆以金箔,施以咒术,加以供奉,便能恒久地存在。它不仅没有在大火中消失,反而得到了某种形式上的“不朽”。这件事,我先前并不知晓。
她本可以以此要挟我,但她从未明说,只是邀我踏上一艘游轮,去往那遥远的国度。在一间奇妙的庙宇中,我的血与那孩子的血相容。于是它再也不能离开我,于是它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我的孩子。
代价是沉重的,但是触代价的条件,掌握在我自己手中。
“我没办法回馈什么。”我诚实地说,“我并不信任脱离利益交换的关系。这太不稳定。仅我所见过的,没有任何相似的关系能维系到最后。”
“你如何定义最后?”她用甜腻得一如既往的声音问,“生命的尽头?”
好像不是。
好像不止。
如你所见,所有的争论以我的失败告终。
我认输。没有威胁的手段,没有深刻的情感,没有高额的利润……我只是,被驯服了,被刀枪之外的东西。
也许我不够了解人类,但足够了解她——只要稍花心思。
我承认,时至今日,我也不能完全解析她的思想。可已然没有任何人能触及我的程度。
无需多言,任务也无声地传递。
第一次,是我在晚宴结束后收拾餐桌时,看到有餐刀扎穿玫瑰,刺在桌面。
那天与我们在宴会上谈笑风生的客户,有尖刀刺穿他的脑袋。
第二次,是我在整理商务桌上的捧花时,现一朵弯折的玫瑰,垂下了头。
之后的会议上,位于那个方位的客人,被从后方拧断了颈椎。
第三次,她当着众人的面,狠狠将花枝折断。血从她的指缝里溢出,滴落。
我将背叛者的喉咙割开。鲜艳的动脉血喷薄而出,呈放射状。
我准确地解读每一个动作,平淡地执行每一个命令。
因为没有情感,所以没有偏好;因为没有偏好,所以没有价值的判断。
缤纷的珠宝与娇艳的花,在我的眼中同样美丽。
盛放于无机物中的花,则格外可人。
因为它是特别的。
比宝石更柔软。
比果实更芬芳。
比鲜血更灵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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